“對,他們定然都是朱堡主的人。”
杜弘恍然退:“你說黃泉鬼判的藝業進境神速,定然是堡主處練成了當日出生死門所獲的拳功劍訣。那位南總管說練功一年,便可練成前往行刺仇家。依我猜測,黃泉鬼判並未完全練成,無法勝任行刺重任,只配派出江湖走動,謀奪天下的神奇兵刃。”
仲孫秀不解地說:“朱堡主財力雄厚,人才濟濟,而且善用大量奇毒,居然無法報仇,但不知他的仇家是誰?他這位仇家,難道真那麼難以應付麼?”
“事不關己不勞心,管他是誰,咱們設法去找清風子和飛虹劍客。走!”
兩人回到上清宮,混世魔王的人已經走了,併力勸兩人不要再追究。杜弘並不提黃泉鬼判的事,更不提斷魂谷慘案的經過,立即偕仲孫秀下山,希望在城中找到訊息。
已經是申牌初正之間,天色不早。兩人沿遼闊的小徑奔府城,遠出三四里,看到前面走著一個老村婦,手點柺杖提了只大香籃,一步一頓巍顫地也向府城趕,只能看到老態龍鍾的背影。
兩人毫無戒心,誰又想到一個進香的窮苦老太婆有鬼?道上不時有行人來往,每個人都得留意,那就不用走路了,疑神疑鬼寸步難行。
杜弘走在前面,毫無戒心地從老太婆的右側超越。老太婆的柺杖一晃,就在他超越的剎那間,杖頭突然噴出一團灰暗色的濃煙。
他毫無防備,本能地向側跳,叫道:“小心……”
“砰!”他重重地摔倒。
叫聲驚動了後面的仲孫秀,屏息暴退火速拔劍。
老太婆一聲狂笑,轉身杖首再伸,灰煙再噴。
路兩側人影暴起,躍出一二十名黑衣人,吶喊一串,紛紛搶進。
她知道要糟,向杜弘倒地處急搶。
老太婆一杖掃出叫:“你也留下啦。”
“當”她揮劍架杖,感到虎口發麻,劍崩偏幾乎脫手,被硬生生震飄八尺,不由心中一凜,對方的柺杖竟然是鐵製的。
老太婆已經夠可怕,再加上一二十名黑衣人圍攻,她決難支撐,也不可能帶了杜弘突圍。
除了逃走,她毫無希望。一咬牙,她決定暫且丟下杜弘,先脫身再說。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她如果拼死抗命,必定同落魔掌。她必須暫且殺開一條生路保全自己,再設法救杜弘,如不見機脫身,兩人同陷魔掌,那就一切都完了。
她必需留得性命,她是唯一目擊此事的證人,救杜弘的重責大任,全落在她身上,情勢已不允許她輕生。
老太婆再次先發制人,左手的香籃猛地向她擲出叫:“你也躺下!”
她怎敢接?奮身一躍,遠出兩丈外,撲倒在路旁的小溪旁,再向前滾翻便滾入溪下的草叢中沿下陷三丈的溪床向南狂奔。她心中在叫:“我得脫身才有機會救大哥,蒼天佑我。”
去請救兵的念頭,激發了她生命的潛能,居然縱躍如飛,達到了體能的極限,一躍三四丈,宛如勁矢離弦,將追的人遠遠地扔在後面。
老太婆是弓貞兒改扮的,站在溪岸高處,盯著她飛躍而逝的背影目定口呆,久久方哺哺地說:“老天!她……她是飛還是跑?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怕極了。”
杜弘被一盆冷水潑醒,發覺自己正處身在一個以巨石砌成的石室中,燭光明亮,可看出室方廣約丈五六,每一塊五條高一尺,長四尺,可能寬度亦在一尺以上。
“我落在仇敵手中了。”他心中暗叫。
粗大的鐵鏈從室頂的石樑掛下,兩隻以六寸巨鎖釦住的腕釦環,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吊離地面懸空掛著。身上不著寸縷,光條條地像是掛著一頭牲口。
室內是三尺寬六尺高的鐵葉門,鏽跡斑斑。室內乾燥。沒有毒氣。一包帶刀大漢把住鐵門,一名大漢手中們提著水桶,對他嘿嘿怪笑.問:“老兄,舒服麼?”
他知道處境險惡.好漢不吃眼前虧,淡淡一笑道:“不錯,還撐得住,老兄,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座古墓。咱們借住了。”
“哦!借住在古墓內?真絕。”
“比住茅房適意多了。”
“那麼,這裡仍在邙山?”
“你猜對了,這是麻屯附近。”
“你老兄貴姓大名?”
“那家麒。”
杜弘心中叫苦,說:“哦!你是駝煞羊化及的姨侄。”
“咦!你居然知道在下的底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