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近的兩個中年人應聲飛退丈外,氣氛緊急。
四面八方皆有人把守,他陷入重圍。
山神易諒淡淡一笑,朗聲道:“閣下已看到咱們的實力,這一夜工夫,希望你好好利用。明早,你如果仍執迷不悟,咱們只好埋葬了你。朋友們,退。”
他拭掉額上的汗珠,手一閃長劍歸鞘,沉聲道:“閣下,咱們走著瞧。”
山神臉色一沉,說:“明早,希望咱們能在山外見。”
“你等著吧。”
“再見。”
“明早見。”
山神舉手一揮,眾人徐徐退去。
匡姑娘走近,猶有餘悸地說:“杜兄,他……他們實力雄厚,高手如雲……”
“你要我退出?”
“杜兄,好漢不吃眼前虧……”
“辦不到,在下要以兵刃暗器與他們生死一決,誰也休想阻止在下入谷。除非在下肝腦塗地,不然在下決不半途而廢,決不在暴力下退縮。”
匡姑娘突然偎近他,挽住他的手臂柔聲道:“杜兄,你……”
“不要多說。”他急促地說,似有所覺。
匡姑娘並未留意他的神色,粉額一片酡紅,倚偎在他的臂膀上,鳳目半閉幽幽地說:“杜兄,這一生中,除了我爹,我看不起任何人,尤其是……是男人。”
“你說什麼?”他走神問。
“杜兄,你……你是我……你是什麼也不怕,什麼也……”
“你錯了,我怎能不怕?”
“可是……”
“怕,解決不了困難,因此雖然怕,但仍得辦事。在下不是亡命之徒,但為道義在下不能退縮。”
“人誰不貪生?你……”
“是的,人誰不貪生?但事到臨頭不自由,由不了自己。同時,人活著,必須活得有骨氣,苟且偷安貪生怕死,活著不如死了。好呀!你用何種香薰衣?很香。”
匡姑娘會錯了意,嬌羞不勝地說:“你……你壞,這是什麼時候?你……你竟關心我的衣香……”
“是茜草麼?”他追問,虎目冷電四射。
“是……是的……”
“殿中另有紫丁香味。”
“你是說……”
“有另一個女人仍在殿內潛伏。”他低聲說,突然推開匡姑娘,急射供文殊菩薩的神龕,恍如電光一閃。
他快,對方更快。“啪啪”兩聲輕響,兩盞神燈倏然熄滅。
人影如電,急射門外,像是破空飛去,一閃不見。
他悚然折回,換了匡姑娘低叫:“快走!此地不可停留。”
匡姑娘吃驚地問:“是誰?”
“是個女人,沒看清。她是在下所見到最神速的輕功高手,將是一大勁敵。走,離開此地,必須擺脫他們的監視,再去救令尊。”
“家父並未落入他們手中,被那大和尚打下山去了。”匡姑娘焦慮地說。
“跟我來。”
兩人在叢林間亂竄,到了三更時分,已是精疲力盡,仍然無法找到先前遇襲的地方。
最後,林谷寺也無法找到了。
星月無光,夜黑似墨,沒有任何可資指示方向的事物。杜弘只好死心,說:“不必浪費精力了,咱們找地方歇息,明早再說。”
“可是,家父……”
“如在下所料不差,令尊必定有驚無險。”
“你怎知道?”
“那些攔截咱們的人,似乎沒有將咱們置於死地的意圖,不然在林谷寺,他們儘可群起而攻,咱們死定了,但他們卻大方地退走。令尊落了單,獨木不成林,他會知難而退,那些人會放他走的。明早,你也離開吧.他們不會留難你的。”
“杜兄,你呢?”
“我必須到鳳凰谷。”
“杜兄,我們一同退出去吧,日後再來並未為晚。”
“不,救人如救火,在下有朋友落在紫金鳳手中,下次沒有機會了。”
“咦!你要救人?紫金風從不擄人的。”
“在下的朋友卻在她手中。這裡背風,山崖可擋住露水,咱們在此歇息。”
他們在一座崖根下的草叢中,鑽入枯草內歇息。
杜弘由於多次力拼,感到有點睏倦,片刻間便夢入華胥。
匡姑娘躺在他的左首不遠處,伸手可及。
久久,他猛地驚醒。
溫暖的胴體半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