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啪”一聲脆響,是耳光聲,對方揍人的大漢怒叱:“閉上你的臭嘴!一耳光教訓你該怎樣知道規矩?”
接著,本船的幾個船伕怒吼:“反了,理虧還要打人?拼了。”
杜弘坐不住,鑽出艙急叫:“住手!有話好說。”
為首的船伕搗著左額,憤怒地叫著道:“杜爺,你看這些人講不講理?船……”
碼頭上,雙方的船伕吵鬧著要動手,一旁站著一個大牯牛似的大漢,敞開胸衣,粗大的雙手叉腰而立,一雙怪眼彪圓,搶著介面:“要講理,到衙門裡去講。誰叫你的船停在這裡?沒撞翻你的船,算你走了狗屎運。哼!你再亂叫亂吠,太爺打掉你滿嘴狗牙。”
救人如救火,杜弘恨不得插翅飛往潛山,但情勢所迫,非在此地泊舟過夜不可,已經是心中焦灼,再一看大漢氣勢洶洶,不由火起,急步上了碼頭,沉聲問:“你是說,不在衙門就不講理?”
大漢見他身材高大健壯,人才一表,因此略有顧忌,但仍然大聲說:“當然,你不服氣?”
“你好囂張。”他怒聲說。
“你也想捱揍?”大漢厲聲問。
“在下確有此意,你敢不敢?”
“太爺成全你。”大漢大叫,手一揚,耳光及體。
杜弘正在火頭上,左手一抬護住頭面,右手以牙還牙反擊。
“噗!”大漢擊中他的左小臂。
“叭!”他一掌同時抽在大漢的左頰上。
“哎喲!”大漢驚叫,倒退三步幾乎摔倒。
對方的船上,接二連三跳上四名大漢,叫嘯著怒吼:“這小子敢打人?丟他下江喂王八,打!”
艙門開處,有人鑽出大喝道:“退回來!你們的皮癢了是不是?”
眾船伕悻悻地退回,摩拳擦掌憤憤不平。
喝阻的人,是位年約半百,臉如重棗,劍眉虎目留了三絡長髯的人,穿一襲藍色長袍,頗具威嚴,向杜弘拱手道:“蠢夫們無狀,小哥海涵。”
杜弘怒氣全消,訕訕地說:“小可一時激忿,大叔恕罪。”
“好說好說,區區姓匡,名信。”
“小可姓社,名磊。”
“杜老弟好身手,那一掌快逾電閃。”
“大叔見笑了。”
“天色尚早,老弟情移至敝舟一敘。”
“小可……”
“幸勿見卻,都是武林人,相見也是有緣。”
“恭敬不如從命,小可遵命。”
上了船,匡信伸手相挽,說:“請入內一敘。”
他一看對方伸出的大手,不由一驚,掌中心有一團赤影,中有金色的紋路,而且肌肉在抽緊,一看便知對方不懷好意。
他聽說過這種掌,稱為金絲攝魂掌。
他一陣遲疑,說:“小可有限不識泰山,罪過罪過。”
“你怎麼啦?”匡信笑問。
“前輩是大名鼎鼎的攝魂魔君匡永寬。”
“哦!你知道區區的名號。”
“今日幸遇,小可深感榮幸。”
“好說好說,艙裡面坐。”
他反而向後退,鎮靜地說:“不敢,改日再向前輩請安。”
攝魂魔君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請啦!”
“小可有事……”
“站住!”
“前輩有何指教?”
“老夫要問你。”攝魂魔君的口氣變了,變得毫不客氣。
“小可不知前輩要問何事?”
“你打了老夫的僕從。”
“那是貴价欺人太甚,而且是貴价先動手。”
“你眼中還有我攝魂魔君?”
“不知者不罪……”
艙門綠影出現,香風入鼻,一位千嬌百媚穿了綠色衣裙,年約十六七的少女,鳳目冷電四射地嬌叫:“爹,女兒把他揪來。”
“丫頭不可魯莽……”
但少女已急掠而至,纖手疾伸,五指半屈掌心問下,用的是“金豹露爪”擒人。
社弘忍下一口惡氣,在纖手行將探入的剎那間,飛返丈外,躍上了碼頭。
“你走得了?”少女嬌叱,跟蹤而上,相距八尺,手一伸加上前衝之勢,閃電似的接近,反拂而出。
杜弘本來打算脫身,但碼頭上有不少人,不易急衝而出。即使可以衝,可能有不少人遭殃,受到池魚之災,因此只好回身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