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尖銳的兩聲音符乍起,奇蹟出現了。
挾琴匣的侍女手一伸,食中兩指責準地挾住了飛來的袖箭。
羅方只感到腦門一震,天靈蓋似要炸裂,一陣痛楚,一陣昏眩,衝勢倏止,大叫一聲,丟掉匕首雙手掩住雙耳,砰然倒地。
巴兄更糟,摔倒在山坡上向下滾。
“走!”中間的少女揮袖叫。
三人往叢林中一鑽,消失在密林深處。
杜弘趕到三岔路口,不假思索地奔向鳳凰谷。前面山勢漸升,已可看到四五里外的山谷谷口。
遠遠地,看到路中坐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灰髮老人,膝上擱了一根竹杖,閉目而坐像是睡著了。
他油然興起戒心,沉著地接近了老人。老人端坐不動,呼吸像是停止了,有如老僧人定,渾忘身外物。
他在八尺外止步,仔細打量這位坐在路中的怪老人。久久,一無動靜。
“定然是攔路的。”他想。
他認為紫金鳳是紫袍神君的黨羽,當然不許可他直搗鳳凰谷深入賦巢,派人阻攔乃是意料中事。但在與紫金風面面相對一拼之前,他必須保持旺盛的精力,儘量避免賊爪牙們消耗他的真力探他的底。
他決定繞過去,看對方下一步有何反應。
及發老人寂然不動,似乎並不知有人接近。
他向右繞走,沉著地現變。
灰髮老人果然有所反應了,以原坐式側飄丈餘,攔住他的去向,仍然不曾睜目,坐式絲毫未變。
他身形一晃,左射丈餘。
灰髮老人如影附形,仍然以原式攔住去路。
他心中冷笑,突然向右再閃。身形一動,及發老人已同時急飄。
他哼了一聲,閃勢倏止,向前飛躍,從上方縱越。
灰髮老人發覺上當,不再沉默,大袖一拂,罡風似殷雷,如山暗勁隨袖而出,襲向縱出的杜弘,眼一睜,銳利的眼神,像射出了無數可怕的利鏃。
人防虎虎亦防人,杜弘雙手一振,上升的身形再向上提升,雙足亂點,像是使用輕功提縱術中最難練的絕學梯雲縱。
老人一袖落空,被他從袖風的上方一躍而過,遠出兩丈外去了。
“咦!”灰髮老人頗感意外地叫。
他飄落實地,轉身冷笑道:“閣下好高明的拂雲袖,可惜仍欠火候。”說完,扭頭便走。
“站住!”灰髮老人沉叱。
他腳下加了八成勁,身形疾射,宛如勁矢離弦,同時高叫:“在下不必聽你的。”
灰髮老人大怒,起步狂追。
前面紅影入目,一個披了袈裟的矮和尚從路旁的樹林中躍出,彈杖一點,狂笑道:“留步,施主。”
他倏然止步,沉聲道:“和尚,有何見教?”
“施主至鳳凰谷尋仇?”矮和尚問。
“正是此意。”
“貧僧請施主回頭,回頭是岸。”
“如果在下拒絕……”
“施主不會拒絕的,貧僧……”
“你矮狂僧要打發在下回頭麼?”
“施主既然知道貧僧的名號,矮狂憎的名頭,難道打發不了施主?”
“在下並不是容易被名頭威望所能唬走的人。”
灰髮老人堵住了退路,冷冷地說:“老夫天風客的名號,並不是用來唬人的。”
“唬也不管用。兩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