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眉皓齒的女子就從裡面探出頭來。她帶著一頂皮草的帽子,將兩個耳朵都包在了裡面,只露出尖瘦小小的一張臉,一雙眼睛秋水一般明澈,卻又透著一絲頑強堅韌的倔強,她笑著張開手,一把抱住撲過來的孩子,帶著厚厚的手套,拍了拍孩子的肩膀,笑著說道:“班布林,你阿媽的病好了?”
“好啦!”班布林燦然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笑著說道:“多虧潔瑪阿古的藥,所以阿媽要請潔瑪阿古吃狍子肉。”
“狍子啊。”女子一愣,說道,旭達烈又上山打獵了?”
“是啊,”班布林回答道:“快過年了,大哥說要攢年貨。”
女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最近穆連部的人總到這邊打秋風,旭達烈應該小心點。”
“放心吧,”班布林得意的一笑“旭達烈是健壯的豹子,穆連部的人都是狡詐的野狼,野狼再狡猾,也打不過豹子的。”
“呵呵,”女子朗朗一笑,拉住班布林戴著手套的小手,說道:“你也知道野狼狡猾了,還是小心點好。”
“潔瑪阿古!”大一點的孩子費了半天的勁,總算爬上了雪坡,遠遠的衝著女子大聲喊道:“去我家啊,阿媽他們都等著呢。”
“好!等我一下!”女子大喊了一聲,轉身就走進了賬篷裡,拿出一面紅色的小旗,只見上面用黑色的筆,寫了大大的兩個漢字。班布林沒上過學堂,只是跟著女子學了幾天的漢字,此刻看到那旗,就磕磕巴巴的念道:“日……月……”
“是夏青,”女子沒好氣的回頭說道:“你倒是會省事,認識哪塊讀哪塊。”
“潔瑪阿古,你還沒找到你大哥嗎?”大一點的孩子一邊拍打著身上的雪,一邊跑了過來。
女子一愣,過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還沒有,不過慢慢等,總會等得到。”
“走吧!”將旗子插在賬篷上,火紅色的旗子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顯得十分的醒目。女子轉到賬篷後面,牽出一匹馬來,自己爬了上去,對著班布林說道:“班布林,跟我一起嗎?”
“好!”班布林連忙叫道:“我才願意跟那克多一起,他騎馬慢死了。”
被叫做那克多的孩子大怒,眉毛高高的揚起,大聲叫道:“我慢?我能在馬上叼到狼,我騎馬慢?”
“呸!死狼吧!:班布林年紀雖小,嘴上功夫卻厲害。女子笑著聽著兩個孩子吵架,驀然一揚馬鞭,一會的功夫,就消失在白皚皚的雪原上。
這名女子,就是青夏。
當日她離開了楚離的北營,一路在西黑荒原上策馬疾行,在荒原上連找了西林譽三天三夜,終於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大雨傾盆,馬也跑了,飢腸轆轆下還遇到了野狼群的襲擊,險些葬身狼腹,開幸遇到荒原上的馬賊,才逃過大劫。
說起來,這還是青夏第一次見到西黑荒原上的馬賊。之前秦國太子一黨假扮過這批馬賊去暗殺秦之炎,後來楚離又藉著西黑馬賊的名頭,用禁軍喬裝改扮殺的八大世家狼狽不堪,可見西黑荒原上的馬賊在整個大陸上是怎樣的聲威赫赫。但也就是這樣,才使得被人屢次利用,背了天大的黑鍋。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馬賊就算再囂張,也還沒瘋狂到去襲擊秦國皇子和去攻打楚國大營,但明面上的功夫還是必須要做的。於是,倒黴的馬賊們幾乎同時遭到了秦楚兩國的瘋狂追殺圍剿,等青夏遇到他們的時候,這群原本三千多人組成的實力雄厚的馬賊團伙,已經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飽食思淫慾,這群人吃完了狼肉之後,就把主意打到了剛剛救下來的清秀少女的身上。這種主意自然不會得逞,被青夏收拾了一頓之後,崇尚武力的大漢們全都死心塌地的跟上了她,只求她能帶領他們逃出北秦和南楚的追捕,找一個活命的地方。
被死皮賴臉的糾纏了很多天,青夏終於帶著一眾馬賊離開了西黑荒原,雖然沿途也遇上了幾拔楚軍,但是在青夏的周旋下,眾人不但沒有吃專虧,反而將楚軍打了個灰頭土臉。西黑馬賊們無緣無故被兩國軍隊絞殺,死傷慘重,一個個心裡早就憋了一股火。見青夏年紀輕輕,還是個女孩子,但是身手敏捷,頭腦精明,對楚國的軍隊更是瞭如指掌,眾漢子人一個個心悅誠服,一路跟隨著青夏穿越過西黑荒原,小心的越過了北秦的土地,用時一個月,才來到了位於秦國最北端的白蛉郡。
白蛉郡位於秦國最北端,距秦國的北疆大營不到三十里,但是卻向來是個三不管的地界。這裡地勢複雜,處在北秦和西川兩國大軍的交接地,西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