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夢一個勁的說話討好他,早已無暇他顧了。他們手牽著手不知走了多久,久到白七夢的甜言蜜語都快說盡了,眼前才終於出現一絲光亮。
可白七夢偏偏在這時停住腳步,伸手一推,毫無預兆的把寒疏壓在了旁邊的山壁上。
「白七夢,你……」
寒疏有些驚訝,剛開口說了幾個字,就覺熾熱的氣息拂過臉龐,白七夢的唇就貼在他耳邊,低低的說:「小寒,這個地方只有我跟你兩個人來過。」
寒疏知道他是想起了在山谷觀星的事情,頓覺心中一陣激盪,竟忘了推開身上之人。
白七夢便愈發貼近他,薄唇慢慢覆上去,嗓音啞得厲害:「小寒,我喜歡你。」
山洞裡是沉沉的黑暗。
那一絲光亮模模糊糊的,毫不真切。
寒疏閉了閉眼睛,默不作聲,卻不由自主的回應了那個親吻。
砰!正當情熱之際,熟悉的聲響突然傳進耳裡。
寒疏睜眼一瞧,只見白七夢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一隻毛茸茸的大貓趴在地上,瞪大了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正可憐巴巴的望著他看。
寒疏怔了怔,隨即想起自己施在白七夢身上的法術,知道他是動了色心才會變回原形的,不覺笑出聲來。
白七夢低低叫了兩聲,齜牙咧嘴的瞪向他,突然飛身躍起,一下將人撲倒在了地上。
寒疏猝不及防,同他一起在地上滾了起來,直到重重撞上那溼冷的山壁,才勉強停了下來。
白七夢仍舊壓在寒疏身上,前腳牢牢按住他的肩膀,低頭在他頸間嗅了嗅,忽然伸出舌頭,輕輕舔吻起他的臉頰來。
那觸覺太過柔軟,灼熱得似要將人融化。
寒疏身體發顫,終於嘆了口氣,彈一下手指。
一陣白光過後,白七夢理所當然的恢復了人形。他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慢慢與寒疏前額相抵,在黑暗中親吻他的面孔,喃喃道:「我是對你動了心,才會這麼變來變去的,這下你總相信了吧?」
寒疏只是笑。
白七夢便堵住他的嘴,在那唇上咬一口,問:「你什麼時候才肯解開法術?我這麼喜歡你,可受不了天天變老虎。」
寒疏哼哼兩聲,道:「只怕你又不老實。」
話雖這麼說,一面卻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白七夢額頭上畫一個咒。
白七夢頓覺眉心發熱,心知法術已解,當然歡喜無限,又纏住寒疏廝磨了一陣,方才站起身來,攜手往洞外走去。
外頭仍是大片的樹林,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寒疏覺得奇怪,實在不解這平凡無奇的山洞為何會被傳得神乎其神。白七夢卻是心情大好,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回頭望一眼那個山洞,柔聲說:「咱們既然走完了這個山洞,從今往後自是兩心如一,再也不會分離了。」
這番話毫無根據,真是傻氣得很。
寒疏卻難得沒有嘲笑於他,僅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兩人回到天界之後,白七夢整整兩天沒有再踏足刑堂,直到第三天夜裡才突然出現,臉上表情略有些古怪,雖然仍是親親熱熱的態度,卻彷彿有點坐立不安,一個勁的在房裡走來走去。
寒疏早已猜到了端倪,卻只低頭細看手中鋒利的鐵鉤,涼涼問道:「白虎大人今日有什麼心事嗎?怎麼這樣心神不寧?」
「沒、沒什麼,」白七夢張了張嘴,似在考慮如何措辭,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你那日不是幫我解開了法術嗎?但怎麼好像……不太有效……」
寒疏冷冷一笑,並不抬頭看他,道:「誰說我已經解開法術了?」
「咦?可是那天明明……」
「我只是多加了一重咒語,讓先前的法術對我例外而已。」
「……原來如此。」白七夢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去,長長出一口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寒疏直到這時才與他對視,問:「怎麼?是不是很失望?」
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手中的鐵鉤卻反射著凜冽光芒。
白七夢連忙又掛上微笑,道:「我怎麼敢?我那天以為解了法術,心裡太過激動,才想著去試一試而已,其實什麼壞事也沒幹。」
說著說著,突然想到這一切都在寒疏的掌握之中,解釋了也是白解釋,便乾脆不再多提,只坐到寒疏身邊去,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心裡確實有些不痛快。」
寒疏挑高眉毛。
白七夢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