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疏先一步制住了他,伸手撫摸他的耳朵,動作溫柔到了極致,問:「怎麼?白虎大人不願意?」
他越是微笑,樣子就越是可怕。
白七夢聽著那低柔的嗓音,只覺背後陣陣發冷,終於還是屈服了下來,緩緩搖頭。
「好乖。」
寒疏心滿意足的讚一聲,手指一彈,讓飽受折磨的白七夢恢復了人形。
白七夢手腳發軟,一時半會兒還爬不起來,便躺在床上微微喘氣。衣衫不整的美男子這麼躺著,眼睛又水汪汪的含了霧氣,照說是十分動人的。
但寒疏看也不看一眼,翻身下床,徑自直取過了桌上的鞭子來擦拭。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頭一件事,而且動作細緻溫柔,真是專注到了極點。
白七夢見他如此,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吃了多少苦頭、是否應該就此死心,而是自己的魅力竟然及不上區區一根鞭子!他氣得要命,不禁惱道:「不過是些刑具罷了,真不知你為何這樣喜歡。」
活生生的大美人擺在眼前他也不肯多看,簡直是瞎了眼睛。
聞言,寒疏依然低頭瞧著手中鞭子,像在撫摸情人的唇一般慢慢撫過那些鉤刺,輕笑道:「這些刑具當然各有妙處,不過最要緊的是,永遠也不會背叛我。」
永遠不會離他而去。是他唯一可以放心去愛的存在。
白七夢聽得一怔,情不自禁的朝寒疏望過去。
他現在應該是笑著的吧?
但臉上的傷痕始終鮮血淋漓,撕裂的皮肉猙獰的外翻著,怎麼看也不似歡容。一個人要寂寥到何種地步,才會對著那些死物自言自語,甚至……付出真心?
白七夢覺得心頭髮熱,似有什麼東西躁動不已,張嘴就說:「我也可以。」
「嗯?」
「我可以陪在你身邊。」白七夢望進寒疏幽深如水的眸子裡,彷彿這時才真正認識這個人,心裡鼓譟得愈發厲害起來,一字一頓道,「我喜歡你。」
這一句當然是騙人的假話。
他暗自練習了許久,一直在斟酌著說這句話的最好時機,不料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完全不經考慮的嚷了出來。
白七夢靜下來後,有點被自己嚇到了。
寒疏則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握鞭子的手顫了顫,眼底似有微光流轉,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淡淡「喔」了一聲。這不慍不火的態度真是氣人。
白七夢來了力氣,馬上從床上跳起來指住他,道:「喂,我剛剛才說了喜歡你,你好歹也該有點反應吧?」
「聽說白虎大人最擅長的就是見一個愛一個,這句喜歡……可不知對多少人說過了。」
「呃……這個……」白七夢一下就噎住了。
他當然知道寒疏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所以事先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什麼日久生情啊、容貌根本不重要啊等等,但見了寒疏這淡然自若的表情,竟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了。
隔了半天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