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們一塊跟我到派出所去做個筆錄。”
雷嘯天十分坦然,史元中卻有點慌了,在這裡指鹿為馬倒也無所謂,一旦真的到了派出所,再想胡說八道的話,他也有所擔心。
龍哥更不希望到派出所去,因為今天這事根本就經不住一問。
史元中乾笑了兩聲,說道:“警察同志,這事不大,反正我那櫃檯也沒打算讓他賠,到派出所去我看就算了吧?”
陳玉敏看著那個手腕上還在流血的混混一眼:“那他的手呢?”
龍哥趕緊說道:“沒事,就是劃破了一點口子,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敏姐,要不這樣,我帶著兄弟們先撤了?”
史元中還是擔心龍哥回頭會繼續找麻煩,立即從口袋了掏出兩百塊錢往龍哥手裡一塞:“這位兄弟的醫療費我出了。”
龍哥來找他麻煩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這一、兩百塊錢,但看到陳玉敏在旁邊,也就只好先收下,打算回頭再來找史元中。
龍哥接下錢後把手一揮,幾個兄弟跟著他灰溜溜地走了。
雷嘯天甚至懶得再去看史元中一眼,轉而問陳玉敏:“警察同志,沒事我可以走了吧?”
陳玉敏瞥了他一眼:“走,跟我走一趟。”
“幹什麼?”雷嘯天不解地問道:“事主都走了,我”
陳玉敏兩眼一瞪:“你是要我把你銬上嗎?”
雷嘯天忽然意識到,陳玉敏讓他上車,恐怕不是為了這件事,以他過去的性格,再就與陳玉敏嗆上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而是老老實實地朝警車走去。
雷嘯天在心裡給自己尋找的藉口是:低調,儘量低調。
其實他清楚,如果不是陳玉敏長得漂亮,他才懶得什麼低調呢!
“哎,警察同志”
這時,曹玲玲從售貨亭裡跑了出來,準備跟陳玉敏解釋一下,卻被史元中一把拉住。
陳玉敏回頭問道:“有事嗎?”
史元中立即解釋道:“沒事,沒事。我老婆的意思是,這小夥子也沒幹什麼壞事,到派出所後請不要為難他,教育一下就可以了。”
曹玲玲還想說什麼,史元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沒敢再開口了。
陳玉敏瞟了他們夫妻一眼,對曹玲玲有種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同情心。不過她什麼也沒說,看到雷嘯天已經站在警車旁等著自己,立即轉身朝警車走去。
等他們上車後,曹玲玲白了史元中一眼:“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自己膽小就算了,還恩將仇報,以後就算有人把我們的亭子砸了,你看還會有人出面幫我們嗎?”
“呸,你個烏鴉嘴,誰敢砸我們的亭子?”史元中瞪了曹玲玲一眼,振振有詞地說道:“冤枉那小夥子怎麼了?頂多只是讓他受點委屈而已,有機會向他道個歉不久得了?你看看那些流氓,哪裡是我們能夠得罪起的?”
“作孽呀!”曹玲玲白了他一眼:“等著瞧吧,我看那幾個小流氓是有備而來,絕不僅僅是想混一百塊錢那麼簡單!”
曹玲玲也就那麼一說,但她的話卻提醒了史元中,史元中一驚,心想:難道他們是為了拆遷的事,來找自己麻煩的?
陳玉敏開著警車,既沒有去派出所,又沒有回刑警隊,而是把車開到雲嶺湖邊停下。
雲嶺不大,但云嶺湖卻不小。
說是湖,其實是五十年代備戰備荒時修建的一座大型水庫,現在開發為風景區,周邊許多城市的人,經常會組團或者開著私家車來這裡觀光旅遊。
陳玉敏把車停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柳樹邊,剛準備推門下車,雷嘯天卻冒出一句:“哇塞,這裡可是泡妞談戀愛的好地方!”
陳玉敏眉頭一皺,瞪了雷嘯天一眼,本來已經鬆開保險帶的她,重新又把保險帶扣上。
雷嘯天本來是想接著調侃緩解一下沉悶的氣氛,沒想到陳玉敏一本正經地,似乎不喜歡開玩笑似地,心裡有點不悅。
“怎麼了,”雷嘯天問道:“你瞪著我幹什麼?難道這裡不是談戀愛的好地方嗎?”
“誰跟你談戀愛了?”
“我又沒說你,我我只是說這裡是談戀愛的好地方,怎麼了?”
陳玉敏臉色一沉,啟動車子後,把車子開到湖邊的一座挖了一半的小山坡前停下,雷嘯天抬眼一看,除了堆堆黃土之外,到處都是垃圾。
陳玉敏把車熄火後,側臉看著雷嘯天問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