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淡道:“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一刻也沒有忘記,現在如果你要殺我,我就一定會死在你的劍下。”
沈衝看著白雲,大聲道:“可是現在蘇小鳳已經不在他手上,我們大可放手一搏,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走出這裡。”
沈衝說著,又往白雲身側走了一步,沈沖和白雲靠得更緊了,沈衝的匕首,已經握在手中。
沈衝的匕首,雖然很短,只有三寸七分長,卻天下知名,沈衝的疾風刺,《兵器譜》上排名第五。
老鼠的劍也已在手,大象也抽出了背上的鐵棍。
大象道:“不管你答應過什麼事,也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有我們沒有死光,你就一定不會有事。”
白雲苦笑著看著紫衣人,道:“看來,現在已經由不得我。”
紫衣人突然就笑了,沈衝的疾風刺,突然就刺入了白雲的心窩。
白雲瞪大了眼睛,頹然倒地。
塵埃四起,血染塵埃。
紫衣人看著倒地的白雲,道:“有些事情,你活著的時候一定不會明白,我只希望,你死後能夠弄清楚,你千萬莫要做個糊塗鬼。”
一片靜寂。
百小聲,老鼠,大象,還有蘇小鳳和方竹筠都瞪圓了眼睛。他們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白雲,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衝。
不僅僅只是他們,每個人都驚呆了,每個人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雲居然就這麼死了,白雲居然就這麼死在了他最好的朋友手中。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想要白雲死,可是白雲突然就這麼死了,他們又感到很失落。當一個人正想要磨拳擦掌,為了某個目標竭盡全力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目標很輕易就達到了,而且整個過程並沒有自己什麼事,那麼,他一定會感到很失落,彷彿精神支柱一下子就被抽空。
於是,在片刻的沉寂之後,現場馬上又喧囂起來。每個人都在叫嚷著,或興高采烈,或咬牙切齒,可是都猶有不甘。
“就這麼死了實在太便宜了他。”
“他欠下的血債實在太多,可惜就這麼輕易的讓他死了。”
“我很想剝了他的皮,很想在他的屍體上再刺幾劍。”
“不能親手殺他,實在難消我的心頭之恨,就算他現在死了,我至少也要砍他兩刀。”
“……”
人聲鼎沸,每個人都蜂湧而上,每個人都費力的撲向白雲。
每個人似乎都忘了白雲的劍曾經帶給他們的恐懼,每個人都不再有先前欲殺白雲而後快卻始終不敢舉步上前的怯懦。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碰到棘手的事情,往往總是推三搡四,可是事情一旦解決,卻又都變得爭先恐後起來。
只有紫衣人,始終在高深莫惻的笑。
沈衝看著紫衣人,突然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能做到。”
於是,始終在笑的紫衣人此刻突然就站了出來,擋在了人潮的前面。
紫衣人用凌厲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群,一字一頓道:“不管你們以前和白雲有什麼樣的血海深仇,可是他現在畢竟已經死了,你們的仇恨也該一筆勾銷。連一個死人也不肯放過,似乎也不是你們這些自詡俠義的正道中人所應有的作風。今天如果有人敢動手,就是和紫虹會過不去,我敢保證,紫虹會以後一定會讓你們後悔!”
湧動的人群立刻就靜止了下來,每個人都不想違背自己一向標榜的俠義,更重要的是,白雲既然已經死去,每個人都不想因此再惹上紫虹會。
可是還是有人質疑:“可是紫虹會又為什麼這麼做?難道這裡面有陰謀,紫虹會和血雲旗本來就是一丘之貉,白雲也只是詐死?不然的話,白雲又怎麼會死在沈衝的手裡?”
說這話的,是一個青衣中年漢子,這漢子長得很普通,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名氣,因為在場的人都不怎麼認識他,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上到處都是。可是,這番話說得卻的確很有道理,現場馬上又開始騷動起來。
紫衣人注目著青衣漢子,道:“看來閣下倒是個聰明人,那麼,你不妨就上前來看看,白雲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青衣漢子於是在一眾期待的注視中走向倒在地上的白雲,疾風刺還插在白雲的胸口,血已經凝固,白雲的表情也已經凝固。
青衣漢子摸了摸白雲的心口,又探了探白雲的鼻息,抬起頭來面對眾人詢問的目光,搖頭道:“心脈已斷,氣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