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濤會上了這三個小狐狸精的當,因而對灰衣老人陳振擇,隱身在院外梧桐樹上的事,
反而忽視了。
於是,緊皺著黛眉,羞紅著嬌靨,極不放心地叮囑道:“今後你真得小心她們使
壞……”
話末說完,嬌靨早已紅飛耳後,以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江天濤何等聰明,立即解釋他沒有中毒的原因,並將去梵淨山巧食朱仙果的經過也
一併簡單地說了出來。
汪燕玲一聽梵淨山,似乎想起什麼,鳳目嫖了一眼書桌上的粉碧絲帕,立即不解地
道:“你這次去梵淨山,走的是哪條路線?”
江天濤一聽,心知不妙,同時也似有所悟,而又不知所以然地嫖了一眼桌上的絲帕,
他斷定汪燕玲的問話必與松桃城外遇到彩虹龍女的事有關。
有心胡編一個路線,但是凡去梵淨山的人,不管你走益陽、沅陵線,或者是走寧鄉、
底溪線,最後仍必須經過鬆桃縣境。
因而,他略微一遲疑,終於說出他走的確實路線。
汪燕玲一聽,十分氣惱,不由冷冷地道:“你在經過鬆桃縣時,可曾遇到三釵幫的
彩虹龍女蕭湘珍?”
江天濤一聽,竟被他猜著了,汪燕玲的懊惱不安果然是為了彩虹龍女的事,因而毫
不遲疑地搖搖頭道:“沒有……”
汪燕玲一聽,粉面一沉,條然由錦墩上立起來,不由冷冷笑了,按著忿忿地道:
“午後三釵前來尋事,指名要見少堡主江天濤,按著出手點倒朝天鼻,最後忿然留釵,
含恨離去,我當時就懷疑是你……”
江天濤見汪燕玲黛眉微剔,嬌靨凝霜,只氣得嬌軀微抖,也不禁有些慌了。
他確沒想到娟美秀麗、儀態高雅、貌若天仙的玲妹妹,竟是一個如此善妒,特愛吃
醋的女孩子。
但是,以什麼理由前去呢?
在心慌情急之下,為了安慰汪燕玲,因而末加思索地急聲道:“玲妹怎可如此肯定,
一味胡亂揣測,小兄果真見過玉釵,而知道她的美豔容貌,神明定不佑我。”
說罷,也佯裝氣惱地出錦墩上立起來。
汪燕玲見江天濤咒誓,不由寬心大放,再也忍不住嘆啼一聲笑了,於是嬌靨帶笑,
深情佯怒嗔聲道:“真是的,人家又沒肯定說你見過,你就生那麼大的氣,還好意思發
咒語。”
江天濤雖然見汪燕玲笑了,但他可不敢笑,依然無可奈何,滿腹委屈地道:
“你逼我嘛,我不發誓,怎能表白我的心跡。”
汪燕玲心裡很是抱歉,立即走至書桌前,織手一指那方粉碧手帕,有意岔開話題地
道:“偌,你看這是什麼?”
江天濤早已注意到那方絲帕,但他怕汪燕玲起疑,只得佯裝未曾注意。
這時見汪燕玲要他去看,只得按著劍眉,裝出一幅滿不高興地樣子走至桌前,低頭
一看,面色立變。
只見那方手帕,粉碧透明,非絲非緞,外繡綴細金邊,看來十分精緻。
在絲帕的中央,寫滿了美麗絹秀的小字,一看即知曾經費了一番心血。
細看那些絹秀小字,竟是一篇哀怨感人,戚述痴情的絕筆詩歌。
他心中細吟上面的歌詞是:
與君相遇松桃東,撥動玉女無限情;
聚也匆匆,去也匆匆,相思恨無窮!
厚顏傳呼,盼君回顧,催馬走如龍。
肝腸寸斷猶痛,幽怨珠淚眶滿盈!
夜深更靜,相會夢中,愁恐金雞鳴,對月人愁,痴念成空,難窺郎音容。
古堡牆高如城,雁翎寄郎萬樓情;
今生與君既無緣,但願來世喜相從!
下面沒有署名,但卻在下角的一支殷紅如血的釵頭鳳下,寫著絕筆兩個小字。
江天濤一連看了兩遍,內心既驚惶又感動,不由望著汪燕玲,驚異地道:“玲妹,
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汪燕玲見江天濤神色數變,默讀良久,不禁又有些懷疑和妒意,但是她仍認真地回
答道:“方才初更時分,堡樓上守望的高手發現堡外護堡河邊,有一個灰白色的嬌小人
影沿著河邊焦急徘徊時而仰首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