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報仇,卻在還未有能力之時,就被師叔所害,去了地府還要被逼著喝忘魂湯,好不容逃脫重生,他卻緊追著自己不放,如今,又被強行跟一隻鬼綁在一起…
說到底,都怪自己太弱,鬥不過兇獸,打不過雲清子,如今連這隻鬼也能如此欺負她。
夜幽以為自己已經被磨礪的足夠堅強,可是這一刻,她滿腹的委屈、傷心似乎一下子被觸發了,眼淚頓時如洪水決堤,不受控住的往外湧。
少女眼中氤氳朦朧,突然溢位水汽,淚珠大顆大顆滑落,明明看著傷心,卻緊咬嘴唇不發出聲音,這情形頓時讓冥殤懵了,他見過她狡猾冷漠的模樣,見過她嫣然巧笑的模樣,卻不曾看到她如此傷心…
他手足無措的以手抹去她臉上的水漬,那水,卻像是怎麼也擦不乾淨,剛擦掉又湧出新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契約,胸腔內那永遠冰寒的心,緊緊揪了一下,從來沒有痛覺的他,竟奇異般感覺到一絲疼意。
“莫哭了,是我不對,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剛說完,冥殤就覺得似乎說錯話了。
果然,哭的梨花帶雨的某女一聽,更鬱悶的內傷,抬起衣袖擦去眼淚,泛紅的眼睛狠狠戳他:“你當我是傻瓜嗎,想讓我跟你一起痛,做夢!”
她自然不知道冥殤根本就沒痛覺,若是知道,估計更不平衡了。
“我沒做過夢。”冥殤一本正經道,見她不再繼續流淚,悄悄鬆了口氣。
不過須彌,夜幽收拾好臉上的情緒,百十歲的人了,做這種行為還真是丟臉,咳,雖然身體還很嫩…不過好在這裡就他們倆,都這種時候了,那隻鬼有什麼看法她才不放在心上,要是能解除契約…
“這契約…怎麼解除?”念頭一閃,她便問了出來。
冥殤幽幽看她一眼,眼神暗了暗:“解不了。”
夜幽聞言頓覺心裡涼颼颼的,又聽他道:“除非,兩人皆魂飛魄散,便解了。”
該死,這還怎麼解?心裡低咒一聲,她咬咬牙,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哼,你給我說清楚,這契約還有什麼限制?比如說,如果你死了…”
哭過之後她感覺舒服許多,似乎那些負面情緒都隨著眼淚流走了,難怪有人說哭是一種減壓方法,原來真的有用。
“夫妻同命,你若不在,我也活不成。”冥殤的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自己死了她會如何。
他的話傳達給夜幽的資訊就是,他死了,她也得死!
心中慪個半死,將這隻可惡的傢伙咒罵個千百遍,一巴掌拍開他放在肩上的手,沒好氣地道:“還不快點止血,難道你想失血而忘?”他死了沒關係,關鍵是她也會被連累啊。
“娘子,你幫我。”看了眼自己肩上的傷,某隻黑心鬼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笑意。
“我……”夜幽剛要開口拒絕,就被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
“你個死鬼,誰是你娘子?”
大門咣噹一聲被人踹開,鳳月漓憤怒的聲音從入口傳來。
一聽這聲音,頓時讓夜幽心頭泛酸,回頭看去,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
……
當夜家主和一眾長老不約而同趕到案發地,若水苑已經人去樓空,除了聳立的院牆,敞開的大門,院內的主建築無一不是東倒西歪,支離破碎,堪比廢墟。
“這…這是怎麼回事?”夜家主眼皮直跳,忙派人四下搜尋看裡面是否還有人。
很快有人發現線索,前來稟告。
“這房樑柱子焦黑成這樣,不會是被燒的吧?”
“你看那瓦礫也是黑的,剛才還有雷聲,應該是被雷劈的。”
“是啊是啊,肯定是雷,那聲音我也聽見了,這院子裡住的是什麼人啊,居然被雷劈成這樣?”
“好像是三爺家的閨女,會不會是祖宗們在天之靈,看不慣他們在府裡橫行無忌,特意降下天雷懲罰?”
“……”
聽到長老們竊竊私語,夜家主面色發黑,獨自去了兒子的住處,這院子裡既然已經沒有人,說明那丫頭沒事,也對,就她那鬼精樣怎麼可能會有事,有事的肯定是別人,夜家主篤定的想著。
不過,這雷…真的是祖宗降下的懲罰嗎?
竹苑,是鳳月漓、冥殤、鳳老爺子幾人的住處。
冥殤房內,兩個男人相對而立,互放冷氣。
“你卑鄙無恥!”鳳月漓恨恨道,一口銀牙幾近咬碎,從得知真相,知道他的幽兒以後要跟這個男人同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