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後頭幾個男生已經開始騷動,華駒壓低嗓子學教官語氣喊口令,引得邊上的女生抿嘴笑出聲。
教官眉頭一皺:“最後一排左三男生,操場罰跑三圈。”
“領命!”華駒對著教官做了一個標準的行禮動作,然後扭頭對第二排的女生們做了一個飛吻動作,摘下迷彩帽反戴,跑了起來。
教官面不改色:“還有沒有人想陪那男同學一起跑的。”
“有。”有個男生正經地起鬨。
“誰。”教官的聲線有些不穩了。
“韓崢。”
突然被點名的人冒了句粗口:“鴨子,你夠損。”
“兩人各10圈。”
被叫鴨子的男生也衝大家揚了揚手,快速追上華駒。教官走到後排,一米七的個子對上韓崢一米八多的身高說話的時候下巴是需要微微抬起的。
“你怎麼不去?”
“報告教官,關我屁事。”韓崢吊兒郎當道。
“他,20圈。”操場上突然一道渾厚的男聲,教官看見來人,面露驚訝,小跑過去,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
首長點頭,然後指了指韓崢,笑眯眯:“20圈,軍令。”
韓崢咬咬牙,狠狠地瞪了眼這位首長,韓益陽,算你狠。
20圈,女生無法想象的概念,男生們的心也都抖了抖。
一個人處於悲傷之中,身體的上下感官是不敏感的,比如味覺失靈,好像世上沒有了佳餚和粗糠的區別,軍區食堂被人不喜的硬饅頭,周商商也能咬下兩個。比如不怕熱,不怕曬。除去被罰跑的三人,剩下的人立在操場正中央站軍姿,烈日當頭,不到一刻鐘女生們已經叫苦連連,周商商挺著脊椎一動不動,迷彩服的領子已經被汗水浸溼,白皙的脖子因為冒著吸汗,透亮的陽光下,顯得更加白亮。
半個小時候,原地休息,周商商盤坐上地上,聽著她們聊著天,華駒已經跑回來了,去休息室接了水大口喝了起來,喝了會後,又向操場跑去,把剩下的水壺丟給還在跑步的韓崢。
韓崢邊跑邊喝,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把剩下的水全澆在自己頭頂,甩甩溼淋淋的短髮,跑得格外意氣風發。
韓崢算是一跑成名,一圈又一圈,一雙長腿,體能好得就像一隻豹子,以勻速狀態跑完了整整20圈,回來的時候還能跟華駒說笑,午飯時間,一手隨意地搭在華駒肩上走向食堂,一副一點沒事兒的樣子。
“還能撐不?”華駒壓低聲音問把全身重量的韓崢。
韓崢微笑,拍了拍華駒的頭,離開華駒的支撐,大步向宿舍樓走去。
華駒一幫人在後頭笑得彎了腰:“十一,穩住,腳別抖哈。”韓家四代同堂,崢排行十一,從小認識他的人也會跟著他的家裡人,叫他十一。
韓崢走後,三四個人相繼續揶揄取笑。
走進食堂看見一筐筐饅頭抬進來的時候,唱道:哎,這饅頭是鐵,這饅頭是剛,比鐵還硬比剛還強……”
軍區處於S市郊區,城鄉結合的地帶,商商宿舍後面就是一片綠油油的瓜果蔬菜,再過去就是一個蔬菜培植基地。
這樣的周圍環境造成了夜晚蚊子兇猛,還沒有幾天,周商商就被叮出了好幾個大包。洗完澡,商商用沈冰給她準備的花露水稍微塗了下手臂和小腿,有人打了個噴嚏,嘀咕了句:“大晚上塗什麼香水啊。”
周商商看了眼這瓶花露水,法國牌子,瓶子造型很漂亮。但是有些誤會,還是對人不對事的。
熄燈後,洗澡的還在洗澡,說話也沒停下來說話,看書的拿著個小電筒,直到外面傳來哨子聲。
“三秒後如果還有聲音和光線,全部出來集中。”
不到三秒,鴉雀無聲。
衛生間的水聲也停下來,過了少許,一道略悲催的聲音響起。
“怎麼辦,還沒洗好呢……”
S一中新生軍訓原本計劃10天,但是第六天的時候,領導發話提早結束,然而這天大的好訊息並沒有打消大家強烈的好奇心,紛紛議論為什麼會有此等好事。
頓時眾說紛紜,其中傳的最兇的版本是,某女生跟教官發生了些貓膩事情,格外需要強調的是,教官的數量大於一,而這事得到曝光,是被一位老兵當場碰到。
結束軍訓的最後一個晚自習,男生們在感慨那位老兵真是千年修得好眼福,此等事情都能被他碰上。
而女生們思考的角度就多了,思想單純的說該女生肯定是被迫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