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秦凌宇互表傾心以後,雨婉柔何嘗受過對方如此的冷待?如果有外人在場倒也罷了,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而秦凌宇卻還是這樣一副態度,他當自己是什麼?!像君曉陌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傻子笨蛋嗎!
雨婉柔越想越氣,等待中的焦灼、被君曉陌打傷的憤怒、強迫著跑過來道歉的不忿,一股腦兒全湧上了心頭,再加上那令人煩躁的蟬鳴音在一遍遍地折磨著她的神經,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就被崩斷了。
她跺了跺腳,怒氣衝衝地對秦凌宇說道:“秦凌宇,要等你自己等吧,我走了!”說完,抬腿就要離開這處讓她心堵的地方。
秦凌宇大步地朝她走了過去,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咬牙說道:“來都來了,你現在又想反悔嗎!”
“什麼反不反悔!老實跟你說吧,秦凌宇,我根本就不想過來道這個勞什子的歉!傷我的是君曉陌,道歉的那一方卻是我,哪有這樣的道理!”雨婉柔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既是氣的,也是疼的——秦凌宇抓著她手臂的力氣大得驚人,幾乎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了。
秦凌宇沒有安慰她,而是再用力地抓緊了她,像是怕她逃跑一樣,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過,我不理會你們之間到底誰對誰錯,我只要你給她道歉這一個結果,明白嗎!你即使要離開,也得等向她到了歉再走。”
儘管被秦凌宇一再加大的力度給捏得生疼,但還在氣頭上的雨婉柔也不管不顧了,她哭著說道:“憑什麼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道歉,她明明就是因為知道了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所以才來折騰我的,你才是罪魁禍首,你才是最應該向她道歉的那一個人!”
秦凌宇的眼神一厲,差點就想要一巴掌朝雨婉柔甩過去,卻在最後關頭還是生生剎住了。
雨婉柔在宗門裡可有不少的愛慕者,如果看到雨婉柔臉上的巴掌印,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糟心的事情。
秦凌宇的眼神變得很陰鬱,他低下頭,看著雨婉柔,壓低聲音,冷冷地說道:“我和你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明白嗎?雨婉柔,別試圖捏造一些流言蜚語來挑戰我的底線,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傳言在宗門裡流傳開來,我不會放過你。”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而這個威脅著自己的人,還是曾把自己攬在懷裡,說自己是他心中所屬的人!
雨婉柔臉上掛著淚痕,愣愣地看著秦凌宇,覺得自己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的這個人。
明明昨晚他們倆還在溫存,怎麼今天就像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樣,而這,不過是為了君曉陌的兩顆小小的歸元丹。
雨婉柔覺得好心寒,一陣陣涼氣痛徹心扉。
秦凌宇察覺到雨婉柔已經沒有了要離開的意圖,便放開了對方,走到一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壓了壓心頭上翻湧著的煩躁的情緒。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沉默的氣氛在他們之間凝固了下來。秦凌宇盯著手邊的一個地方,像是在走神,也像是在沉思;雨婉柔咬著下唇,淚水漣漣地扶著自己的手臂,上面早已腫了一圈,可見剛剛秦凌宇有多麼地用力。
在他們的不遠處,樹林子裡有兩個人正把這一切都收於眼底,他們身上各貼著一道高階隱身符,不僅隱去了他們的身形,也隱去了他們的氣息,所以,雨婉柔和秦凌宇都沒發現他們的存在。
“你所說的‘好戲’,就是剛剛這一場吧?”葉修文好笑地看著君曉陌說道——這小姑娘也還真是寬心,剛剛秦凌宇和雨婉柔的爭吵明擺著他們倆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而君曉陌卻還是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點吃醋或者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彷彿她真的只是一個戲外的觀眾,與戲裡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君曉陌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枚青色的果子,在牙齒上磨了磨,然後“咔嚓”地咬下一塊果肉來,鼓著一邊的腮幫子吃得眼眸眯眯,擺擺手,嘟著嘴唇說道:“本小姐還沒出場呢,這場戲也就演了一半~”
葉修文挑挑眉毛,在君曉陌墨色的頭髮上拿下了一片枯葉,放在掌心把玩著,說道:“秦凌宇不是那麼憋不住氣的人,他之所以會那麼氣急敗壞,說不定是你在院子裡設下了什麼小陷阱吧?”
君曉陌看著葉修文手裡的那片葉子,乾咳了一聲,拍拍衣服上沾著的枯草、落葉和泥土,才說道:“也不是什麼小陷阱了,就一個陣法而已,還不是設在院子裡的。”
剛剛她為了拖延時間,讓秦凌宇和雨婉柔多等一會兒,還特地跑到凜天峰的一處地方摘了十幾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