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凝真姐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膽敢和慕容家族鬥,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現在好了吧?聽說司陵無邪那小東西被人毀了靈根,殘了魂魄,這樣的傷勢是致命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根治,這司陵無邪運氣好點就只是一個廢物,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是一個白痴!”
最後‘白痴’兩個字,商玉立似乎怕朱禪聽不清楚,尤其的咬重了音。
朱禪瞳孔急速的收縮了一下,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手中的酒杯隨之一碎,化為一手的粉末,酒水也灑了一桌,空氣中也瀰漫上一股這酒水的香。
商玉立心裡又得意又難受,冷冷的看著朱禪,諷刺道:“你這是做什麼?那唐念念可是有夫之婦,還有了孩子的!真是不要臉,有了夫君還勾引其他人,哼!這樣的人活該受苦受難,最好是丟到爐鼎派去,做一個任人乘騎的爐鼎最好不……”
“住口!”朱禪冷厲呵斥,打斷商玉立的話
商玉立一怔,當看到朱禪有些狠戾的臉色後,心中有些驚怕,更多的還是憤怒。
朱禪問:“你走不走?”
商玉立沒有言語。
朱禪撇嘴一笑,“你不走,我走。”
說完,他站起身。
商玉立猛的比他還快的站起來,尖銳的叫道:“我走,我走,我走可以了吧!你就這裡繼續你的傷懷吧!反正你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永遠,永遠!”
連續狠狠說了兩個永遠,商玉立招出飛劍,和來的時候一樣踏空而去。
朱禪默然的再次拿出兩個杯子,對旁邊站著的沈九道:“一起坐下來,陪我喝一杯。”
沈九沒有拒絕,冷著臉站在他的對面。
朱禪親自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端起杯子和沈九的杯子碰在一起,抬起目光看向遠方,那樣是禁閉崖,他從三歲以後生活了一百年的地方。
這天是他的生日,也是父母的忌日。
朱禪啞然一笑,仰頭喝酒。三歲那年生日,他爹死了。六歲那年生日,他娘死了。這天道真是讓人好笑不已,一切巧合的叫人無力。
除了沈九,誰也不知道今天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特殊的日子。
朱禪一杯接著一杯的倒酒,沈九一杯接著一杯的陪著他喝,什麼話都沒有說話,什麼話都沒有問。這樣的情況從兩者開始雙修,真正從心底認同對方後,每年的今天就一直這樣持續著。
“沈九你知道嗎?”朱禪似乎有些醉了,呢喃的笑道:“天底下的人都說朱逡傻,那麼好的天賦,那麼好的悟性,偏偏為了一個副劍死了,死去的多不值啊!天下人都說那個副劍無情,朱逡為她死了,她卻苟且偷生,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去了!”
沈九沒有說話,親自給他倒酒。他知道,朱逡就是朱禪的爹,那個曾經驚採絕豔一時的雲霄雙肩門最年輕的長老。
“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什麼不懂!”朱禪臉色平淡得看不出心情,雙眼內閃動的悲慼卻濃郁逼人,“他們不知道,我卻知道,因為她總在我耳邊說,說了整整三年。三年後她死後的模樣全是解脫,她是想要跟朱逡走的,只是為了那個三歲無用的小兒,不得不留下來。”
“禪兒啊,你爹說過,只要他活著就不會讓娘死,倘若娘死了,那一定是他不在了。”朱禪呢喃著,這句話似乎是在重複著誰的言語,低笑著,“朱逡完成了他的承諾,只要他活者,她就不會有事,哪怕是死也一定會死在她的前面啊……”
清風徐來,吹散滿庭的酒香,吹醒了人被酒迷醉的頭腦。
朱禪沉默著,沈九也陪著他沉默著。沈九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些多年來,兩者就和一個人一樣,他的一切他幾乎都知道。
許久。
朱禪突然揮袖,桌子上還剩下的酒水全部被他收了起來。他臉上被酒水染得微醺的醉色也散了,神態半點看不出來剛剛的失魂落魄。一雙眸子用精銳和平和掩蓋了剛剛的傷神,嘴角勾起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容,“沈九,看來這次唐念念要有動作了。”
“恩。”沈九打量著他的神色,知道他已經從剛剛的情緒中走出來,也沒有再提及他剛剛的失態,與他一起說著正事,“司陵無邪的傷勢,足以讓她對慕容家族展開猛烈的報復。”
“呵呵。”朱禪突然發笑,搖頭道:“你該不會相信商玉立那丫頭的話,司陵無邪被斷了靈根,殘了魂魄吧?”
沈九擰眉,“既然她說出來,那麼一定是有根據的,絕對不會是胡亂自編。”
朱禪再次搖頭,眼中閃爍著精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