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看著馬路對面。
眼底只有斜陽手中那一抹鮮紅。代表婚姻的一抹鮮紅!
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眼淚模糊了視線,他想笑著過去祝福她,終是沒忍住,不想如此狼狽的被斜陽看到。
他站在原地,任由冷風吹乾了臉上的淚痕,他知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讓他韓兵落下一滴眼淚。
心已成石。
就此百年,孤獨。
……
斜陽和非離登記回來後,他說卓君兒住院了,立刻趕往醫院。這家醫院是春和景元的產業,卓君兒住在這邊還是相對安全的。
如今孟哲瀚這個孟家大少爺已經被孟錕剝奪了一切繼承權,孟錕之所以沒急著要卓君兒的命,是因為他手裡還握著張繡這條人命!
孟哲瀚知道,孟錕很快就會找他。
醫院裡,斜陽看到孟哲瀚的時候,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是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而床上的卓君兒眼神空洞,靜靜地看著窗外。
孟哲瀚沉聲對斜陽和非離說道,
“君兒今早昏倒了,我帶她來醫院,醫生說她懷孕了。孩子才一個半月。”
孟哲瀚說完,斜陽和非離一怔。這個孩子……是誰的?
“孩子還是我的!那段時間,孟錕都在趙銘兒那邊。今天一早,趙銘兒已經搬進了孟家。”
孟哲瀚說完,卓君兒眼神眨了眨,眼底仍舊是放空的狀態。而孟哲瀚第一次如此稱呼自己的父親!確切的說,那個男人是殺死他兒子的兇手!
“三天後離陽基金個春和基金共同有一場酒會。因為省委那邊參與進來,所以孟錕也會參加。”孟非離說完,孟哲瀚眼底閃過一絲悽苦迷茫。
“我知道。我留下來陪她。”孟哲瀚說完,轉身走到卓君兒身邊。從早上到現在,她都沒說過一個字。
斜陽在孟哲瀚身後輕聲開口,
“大哥。孟錕未必會讓你如願。”斜陽的擔心,非離也知道。
如今孟錕手握張繡的生殺大權,自然不會就此放過卓君兒和孟哲瀚。只怕孟錕的毒招還在後面。
孟錕能忍住一個月不動聲色,豈會就此了結?
孟哲瀚身子猛然怔住,背脊透著徹骨的寒意。
“非離,你是我兄弟!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是把你從美國帶回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認定了你是我的兄弟!也許對哲文,我都未必如此!不論如何,就算拼上這條性命,我也不會答應孟錕害你一分!”
孟哲瀚說著,緩緩轉身。抬手拍在非離肩膀上。
非離不說什麼,他跟孟哲瀚之間,這十多年來,既是親人,也是摯友!一生不可缺!
“謝謝你跟斜陽。雖然這次沒走成,但我還是感謝你們。”孟哲瀚抬眼看向斜陽,眼底的感激由衷流露。只是他再如何偽裝堅強,失去孩子的痛,還是清晰的烙印在他眼底。
“大哥,別說見外的話。現在君兒懷孕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先照顧她和孩子。”斜陽勸著孟哲瀚,視線看向床上的卓君兒,她始終是放空的狀態,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不一會,她眼眶內緩緩淌出兩行淚來,因為聽到了孩子二字。
……
從醫院出來,斜陽的狀態很不好,總是覺得昏昏沉沉的,孟非離想起昨夜,他從陽臺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她趴在床上蜷成一團,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窗戶還開著,她就穿了單薄的睡衣趴在那裡。
孟非離一問才知道,斜陽例假來了,每次第一天來,都很痛。家庭醫生來了看過之後,說這種情況也許以後生了孩子會好。
孟非離又是一夜抱著斜陽,大手一直按在她冰涼的小腹上,她乖順的靠在他胸前,發了一夜的汗。
上車之後,斜陽靠在非離胸前迷迷糊糊的睡著,非離試了試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單薄。咖啡色的連衣裙,同色系的高跟鞋,米色的風衣薄薄的貼在身上。可能是早上去登記走得太急,她都忘記加一件毛衣在裡面。
孟非離皺著眉頭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讓喬叔將暖風開到最大。到了別墅門口,斜陽緩緩睜開眼睛,身子還是忽冷忽熱的,迷迷糊糊之中,忽然看到一抹輪椅上的身影。
“是韓凌?”斜陽撐著身子從非離懷中起來,指了指別墅門口衣著單薄的一抹身影。
“開車!不用管他。”孟非離冷冷下令,喬叔不敢多想,一踩油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