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車子剛要發動,斜陽開啟另一邊車門準備下車。
“我去跟他談談。”說著,小手已經推開車門。
砰的一聲,孟非離大力拉上車門,看似冷漠的面容隱著莫名狂風暴雨。
斜陽見此,重新開啟車門,平靜開口,“你願意在這等就等,不願意就回去!明天一早我會準時出現在孟家!”
斜陽說完,推開孟非離的手,找開車門下車朝飯店走去。
孟非離看著她清瘦背影,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前面的司機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三少,要等嗎?”
“閉嘴!”孟三少怒了,跟他這麼久還看不開死活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孟非離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斜陽剛剛走出電梯,孟非離冷淡的聲音帶著一絲威脅的成份。
“給你一個小時!多一分鐘你看著辦!”
“你——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認識路。”斜陽沒想到孟非離會妥協。
“我不說第二遍!”啪!孟非離扣了電話,靜靜地坐在車裡。
司機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藉口上洗手間逃出了車子。孟非離一個人坐在車裡,隨著時間滴滴嗒嗒而過,神色越來越冷。
——
斜陽上去的時候,韓凌正等在電梯口,見她回來了,韓凌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清瘦面龐上,繼而沙啞著聲音開口,
“斜陽,我們坐下來談談吧。”韓凌說完,自顧自得轉動輪椅,斜陽走過去想幫忙,被他拒絕了。他已經如此難堪的出現在她面前,又如何讓她給他推輪椅呢?
斜陽不再說什麼,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小手插在外衣口袋裡,那裡面放著那枚粉色的戒指,被她掌心捂熱。
仍是去的剛才那間包房,斜陽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韓凌。
心底的痛,一點一點,慢慢的累加起來,彼此都覺得空氣都彷彿靜止了一般,不能呼吸,不能流通。
“斜陽——對不起。”韓凌微微闔上眸子,半晌,只說出這一句話來。
斜陽搖搖頭,清麗面龐閃過一絲冷嘲,“我不想聽對不起。”
驀然,韓凌溫暖手掌緊緊扣在她手背上,斜陽側過身去,視線看向別外。耳邊,是韓凌娓娓到來的敘述,開始的時候,她可以保持慣有的冷靜,一動不動的聽他訴說,可是到了最後,她清晰的聽到自己心底撕殘殘裂一道口子的聲音。
“斜陽,我在醫院第一次醒來,你剛剛昏迷,嘉年告訴我,我的雙腿可能保不住了。那時我就想,無論如何我都要保持清醒安排好你的一切。我讓高詹派直升機送我離開,又讓他等在原地拖延你。當我到了雲南之後,大伯正好找到了高老太爺,但是我這雙腿十之八九已經救不回來了。
在雲南的時候我想見你一面的,哪怕腿殘廢了,我也要見你。可是誰知道,當我準備動手回去的時候,雙腿再次細菌感感染,高才太低再次為我動手術,我在手術前讓韓正給你打了電話,告訴你,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那時候,我的情況真的很危險,我怕自己一旦聽到你的聲音,便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所以我不敢給你打電話!等我醒來後,已經是十五天之後了,我人在美國。醫生說,我至少要兩個月才能下床!
但是我不敢,一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是無法承受的煎熬,我努力配合治療,更是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執意回來。沒什麼比見到你,陪在你身邊更重要了,斜陽——”
韓凌睜開墨瞳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蒼涼血色。
“斜陽,我上飛機前知道那婚前協議書的事情是個陷阱,那是一段我不敢面對的過往。我漸漸想清楚,也許,不只那協議書是陷阱,我等你重新原諒我,信任我的那一刻親自告訴我一年前的真現。現在,我的迴歸不是為了逼迫什麼,也不是為了讓你為難。斜陽——聽我說——
我給你自由,不再阻攔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不再自以為是。我會好好配合治療,我要重新站起來保護你照顧你。不求你任何回應或者原諒!只要你開心,什麼都無所謂。”
韓凌說完,啪嗒!
一滴淚落在手背止,緩緩地流淌過赤,從手背滑落到衣袖裡面。
斜陽低下頭,輕聲道,“韓凌,你是說你放手了,是嗎?”
“我永遠不會放手,但是我不會再傷害你,再讓你為難,我會讓自己好起來,我會站在你身後,等你原諒我的那一天。”韓凌說完,輕輕垂下腦袋,似乎是累極了。
跟斜陽說這些話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