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間的疑惑。她、他還有今日默然離開的帝皇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他們又牽扯著何樣的情感?
亂了,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夜能靜默人心,卻同樣可以滋養煩亂,今夜的他們都無法安然入睡,心中都想著同一件事——她,該走,還是該留?他,會帶她走還是會放手?
這樣的答案只有他們兩人能夠給予,其他人不得而知。
珊瑚的穴道在兩個時辰後便自動解開了,不過這次她沒有大聲張揚叫喚,經過剛才的一番靜聲聆聽,她知道冷炎沒有惡意,更是不會傷害榻上的女子,所以她才放心離開寢室獨留他們兩人在殿中。
今夜,冷炎的到來悄然無聲,更是如願見到了自己想見的女子,這一切都因這皇宮的霸主已經看開,願意放手才會如此順利。然,不得不說的還有一人,若不是他,也許他們之間還是會像從前一樣。只是他們相見了,如願了,那他呢?沒有了她,他又會如何?
離開皇宮的玉熙徒步走了好久,直到夜幕時分他才走到自己心中所想來的地方,只是這裡應該說是屬於他們的地方把!
幽幽之地在月色照應下顯得格外清靜,粼粼湖水有著月色的柔和光亮,遠遠望去就能看見月潭閃著銀色光芒。
他記得那裡有她所種的一株花,名字叫同生花!同生同死,這就是她對那個男人的一生情意寄託把!
玉熙緩步走去,待到那棵松柏樹下時他俯視看著那塊地方,果然,眼下就有一株紅色小花在夜風吹搖中搖曳身姿,這就是他們的同生花把!
小小的一株花兒頑強的活了三年,這是不是上天的暗示,暗示他們即使分離三年,日後也會想見?那麼這三年內,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徒勞呢?
想來,玉熙淺笑著,無神空洞的黑眸挑起看向前處,那裡他只看見一片模糊的景象。
當真自己傻了三年,從愛上她那一刻自己就變傻了!不過卻是值得的,至少他愛了,至少他曾經也幸福過!
玉熙,你該知足的,不是嗎?他自己反問,自己安慰,卻依然有著撕心裂肺的痛!
不是說好要成全的嗎?不是說好要讓她幸福如願的嗎?為何才短短分開一天,自己的心就會如此的難忍?為何這顆已死的心不再死的徹底些呢?
“雪!”他啞然喚著,口中的腥甜一湧而出,他,該怎麼辦?
“皇上!”四道身影驟然出現,帶著緊張的急喚速速來到他的身邊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
玉熙輕輕甩手,他無需別人的同情,他要的只是一個女子的愛,哪怕只是一點點,他也會萬分感激。只是這些對他來說是奢望,是無法實現的願望。上天在他來到這個世上時便已是將他遺棄了,從他記事以來他就活在仇恨中,即使報仇雪恨了卻依舊沒能救回自己的母妃。如今,他愛了三年、真心相待三年的女子也遠離了他,他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了。
玉熙推開風烈等人的攙扶,自己移步走到了樹下,支手撐著粗壯的樹幹穩住自己虛弱的身體,經過一日的長途跋涉,他的身體越發的虛弱。而此刻的他竟然對死亡開始有些期待了!
他徒然笑出聲來,在這森幽冷清的地方顯得格外脆亮,這樣的笑似自嘲,似無奈,更似無望的悲涼!
風烈四人全都無措緊張的看著他,這張完美的讓人妒忌的俊臉上只有蒼白!
“皇上!”青雷沉聲喚著他,他們都希望他能像從前一樣,即使心中有恨卻也活的有威嚴,可是而今,他的生命像是在夜間的綻放的曇花,只能用虛弱無力來形容,彷彿只要夜風再大些他便會凋零落敗!
曾經的他是多麼的強勢,七歲便能運籌帷幄佈置復仇計劃耐心等待整整十五年,既然恨他能等,為何愛就不能再等呢?是因為他已經看穿自己不管花費多少年來等都不會等到自己心中的那名女子嗎?所以他要放棄了,是嗎?
“皇上,請回南弈把!”伯央跪地祈求,剛毅的臉上也是一片哀沉之色,他亦是心疼面前的帝皇的。伯央很想放肆問他,即使沒有心愛的皇后,他還有南弈、還有一個國家,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讓他改變主意嗎?
伯央話語剛落,其他三人也同時跪下,他們都希望眼前的帝皇能夠振作起來,至少別像此刻這般寂落。
玉熙稍稍收斂悲傷笑意,眸中的冷森寒意深邃無底。
雪白的發讓他變得妖治邪諉,更是給人一種魅惑眾生的感覺,這樣的男人無論變成何模樣都會讓人心生愛慕,可是唯獨她,唯獨他心中的那名女子,在她眼中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