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說著,銀牙已是稍稍咬緊透著狠絕,修長的手指更是勾起她清瘦的下顎迫使她的眼更清楚的看著他。
身上的冷洌不斷散發出來,而莫言此刻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他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沒有懷孕定會嚴懲不貸的。
“你聽我解釋,我……我是被逼的!”她含著顫音說著,白皙的玉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
然,一聲重重的悶聲驟然在殿內響起,懸掛在塌頂的鵝黃芙蓉帳亦是瞬間掉落,層層紗帳蓋在了她的身上,一口鮮紅染上了絲滑的被褥。莫言吃痛的擰眉按著胸口,瞳眸已是睜大,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出手傷她。
淚的滾滾滑落不是因為身上的疼,而是心上的!即使她騙了他,即使她有事瞞著他,那也是因為愛他啊,可如今她的情深義重換來的卻是這慘淡下場!
“呵呵,呵呵……”她無力笑著,血也順著嘴角一波又上波的湧出,此刻她的模樣是那麼的悽慘。
她側躺在榻上緩緩瞥首看著站立原地的玉恆,杏眸中水水霧模糊她的眼,讓她無法看清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即使看不清她也知道,那定是冷酷無情,無動於衷的神情。
“你愛她?你當真愛她嗎?”她啞然問著,胸口的痛隨著呼吸更加強烈。
玉恆不語,更是不會和她說自己對芊雪的感情,因為,她不配知道。
未等到回答她失聲笑著,她想要屈肘起身,只是身體的虛弱卻不允許,她稍稍動了一下身體,疼痛蔓延全身。
“你知道愛嗎?你懂嗎?”若是你懂,你便不會出手打傷如此深愛你的我,若是你懂,你便不會封我為妃給我希望,若是你真懂,為何不早早封她為後,娶她為妻?你——不懂!
莫言很想講心中的話如實說出,可是她卻失了力氣失了膽量,她是怕他的。
“朕再警告你一次,安分守己的做好你的言妃,若是再興風作浪與皇祖母暗中為難芊雪,你該知道下次朕絕不手下留情!”
玉恆冷喝說完,遂拂袖離開了芳華殿。這裡的香味讓他心浮氣躁,更讓他從心底泛起噁心感。
然而莫言看著他決絕離開的背影依舊無聲笑著,她笑自己的傻,更笑他方才的話!
手下留情,他對自己有何情意可言?若是有情,會字字傷她嗎?若是有情,會差點要了她的性命嗎?若是有情,那她的真心相待為何沒有一絲回報?手下留情?呵呵,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
………………
今夜,玉恆重重的懲罰了莫言就如芊雪心中所計劃的那樣。今日在鸞鳴殿她故意不斷提及莫言懷孕就是為了讓他知道其實她是在意的,更是讓他明白,若是莫言懷了身孕,那她以後在後宮的日子就更得不到安寧。雖然她沒有以後可言,只是至少她可以懲罰莫言的下毒陷害,更想看看他是否能為了她而親手傷害一個懷有自己骨肉的女子。
顯然,他是絕情的,但他的絕情卻又證明了他對她的深情。這樣的結果她該是滿意還是失望呢?
閣樓中的芊雪並不知道玉恆從芳華殿離開後來了梅林。
他一直站在樓下抬首看著仍舊有著燭光閃亮的廂房,一顆裝滿她的心在時時掛念著她。
還有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而她也即將成為他的妻子,這樣短暫的等待考驗著他的耐心,更折磨著他不安的心。
只要過了明日,他會用一生來彌補她,為她治癒心中所受傷,更會用自己獨有的愛讓她忘了那本不該存在在他們之間的白衣男子。他一直這樣想著,也一直在祈禱上天能幫他一次滿足他的願望。
月色朦朧沁涼,他在梅樹枝椏下站立良久,直到丑時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返回鸞鳴殿。
朦朦朧朧的夢境好似置身迷霧中,她看見了不遠處有人在對她招手,在呼喚她的名字,只是那人的輪廓她卻怎麼也看不清,甚至連那男子的嗓音也變了調,好似有著急切,有著哽咽,甚至有著驚慌!
他在說什麼?為什麼他越走越遙遠了,即使她向前跑去想要去追他,可是他們之間仍舊有著很大的距離,她追不上他,而他也沒有等她!
“不要、不要走、等等……不要!”她驚撥出口,雙眸已是在同一時間頃刻睜開。光潔的額上有著細密的冷汗流下,鬢角的髮絲亦是潮溼,而身上所穿的衣裳也潮溼冰冷的黏在了她的身上。
芊雪急急喘息,剛才的夢讓她好怕,她擔心那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是冷炎,她怕他不願再等她了。
心臟很不規律地跳動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