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身體能漸漸緩回來,可是他卻害怕自己的行為將她傷的更重。
玉琪深思著,回想當日自己與她在梅林時的情景,那時一句交談讓他幸福不已!即使不曾擁有過她,即使她的眼中、心裡都未曾有過自己的身影,可是,只要自己記得就好。
——告訴我你的名字!
——白芊雪!
雪兒,你可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當時你一定以為我很輕浮吧,只是,對於你,我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不知何時起就像告訴你,只是,我擔心從此以後,你會更加的遠離我!
白芊雪!這三個字,我永生都不會忘記,即使你早已忘了我,我也不會忘記今日所說的!
玉琪立身於床榻邊看著芊雪,默默在心底說著他對她的承諾,即使她不曾知曉,亦是無所謂!
不忍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死去,而今的他已是沒有這樣的勇氣。玉琪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心中訴說著最後的道別,他轉身離開。
門開的一剎那,楓兒與他撞了個滿懷。
“陛下恕罪!”楓兒嚇得急急跪下,剛才跑的太急說話有些氣喘,她不敢抬眼看玉琪,只是將首埋的很深。
“起身吧!”他冷說著,這樣的小事,他不會多加責怪,更何況眼下還是非常時期,他更是沒有心思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
楓兒叩首謝恩,遂起身向著榻邊跑去,在玉恆面前彎腰稟告道,“皇上,還有一人能救小姐!”
她的話讓正要出門的玉琪止步回首,他聽著楓兒的喘氣噓噓卻又說的肯定的話語,心中也燃起了一點希望,他想要知道,這世上與誰能救她,只有能救她,他願意用自己所有的東西交換。
玉恆星眸微顫,握著芊雪的手也稍稍有了力,只是他卻沒感覺到。
“誰!”他問,同樣帶著希冀!
“冷炎,冷先生!”
“雪閻王?”玉恒大驚,他怎麼把他給忘了,當今世上只要他答應出手相救,即使死人他也會有辦法將其從鬼門關拉回了。
楓兒重重點頭回著鸞凰!
“他是何人?”玉琪問道,雪閻王這個名號他從未聽說過,而看玉恆的反應好像早就認識。
“他是玄晶老人的大弟子,醫毒雙絕!只要是他願意救的,沒有救不活的!只是,他行蹤飄忽,自從上次離開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而今也不知他身處何處!”玉恆說著,劍眉重新隆起,眼下雖知道他能救芊雪,可是卻不知冷炎身在何處。
“原來他就是冷炎?”玉琪低語著,腦海中浮現著三年前的景象。
“你也認識?”玉恆聽聞玉琪呢喃,側首問道。
“三年前我曾在好友尉遲默的府邸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但是聽尉遲默介紹過冷炎,聽他醫毒雙絕,當今世上已是無人能比,更有雪閻王之稱,而他行醫只怪有三不醫。”玉琪簡單說著,再回想當日自己在東鸞皇宮門外見到的白衣男子也應該就是他,難怪當時覺得那男子飄逸的身形很是眼熟,原來他就是冷炎。
“既然此人能救雪兒,那事不宜遲我馬上派人去請他進宮!”他說著,已是轉身踏出了廂房。
冷炎?飄忽不定的人,此刻不知身在何處,只是,無論你現在在哪,朕挖地三尺也要將你找到!
玉琪冷言道,心中的決心不可動搖。
然而,他麼誰又會知道,只要同生花死,即使他們不去找他,他亦是會趕來,因為,他放不下她!
白色身影在月下尤顯飄渺出乘,五官俊美精緻,墨髮被白玉冠帶高高束起,垂於胸前的青絲隨意飄動,一身的白不染凡世半點塵埃,她的出現宛如從天而降的現任,讓守宮門的幾名侍衛恍惚失了神。
冷炎坐於馬背,視線透過高高的紅牆看著那梅林的方向,此刻他在想,她在幹什麼?
別與腰際玉帶的玉簫沒有了以往的紫色流蘇,雖顯單一,卻更透著淡泊清雅。
冷炎取出玉簫,薄薄紅唇微靠玉簫孔眼,寄予他思念的寥寥音色悠悠響起,在這寂靜夜下宛轉撩人。這一首‘遠方’是她教他的,如今,他在這再次吹起,只為能告訴她,他來了!
同生花枯竭凋零後,心中的煩亂讓他焦躁不安,他困惑著為何沒有再次結出種子,更是擔心,她是否出了事!如今,他已趕來,只是這高高的紅牆讓他怯步了。不是因為皇宮的守衛,不是因為他進不去,而是,他不知自己的突然出現是否會嚇到她!
夜,在等待中漸漸走向尾端,黎明的晨光也悄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