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搖頭道:“沒……沒什麼!”
顧劍南神色一緩,微微笑道:“請原諒在下失禮,在下實非有意使你受驚。”
餘大牛囁嚅道:“顧師傅您的神態真是威武,小的可從未見過像您……”大柱子打斷了他的話道:“大牛,你盡在說些廢話作什麼?告訴顧師傅走那條路啊!”
餘大牛尷尬地一笑,指著左前方,道:“顧師傅,您從這條路走去,繞過那座山,便是一條狹路,那兒原先被山石所封,現在大概已經炸開,在清除通道了,您從那兒走,絕不會錯的……”顧劍南再次抱拳,道:“多謝,多謝,在下就此告別了。”
他轉過身去,依著餘大牛所指示的方向,飛奔而去,全然沒有顧到這麼快的身法會使得那兩個莊稼漢大為吃驚,因為他的心已全部放在樸立人與梅冷雪即將成婚上。
黑衫飄拂,他一躍出了數十丈遠,轉過一小座山,方始腳步一緩,情緒才稍稍冷靜下來。
站在山坳裡,他默然忖思道:“據他們說,現在梅冷雪尚未到金縷宮來,我這樣堂堂皇皇的從大門走進去幹什麼?還不如先找到一條小路進去,或者就等到入夜之後……”心念一轉,他決定還是等到入夜之後再進宮去,因為他經過兩年多的苦苦修練,已不若以前那樣衝動,由於武功的突飛猛進,他的意志愈來愈堅強,頭腦也愈來愈冷靜。
這兩年多來,他練成了鐵傘尊者傳授給他的所有功夫,同樣的他也將梅冷雪在兩年前小樓中偷偷塞給他的華山冷梅劍訣上所載的十八式劍法練成了。
他每當一觸及那本劍訣,立即便想到了梅冷雪那深厚的情意,而恨不得立刻便飛身躍出絕谷。
他一出谷後,立即便找尋那個亂葬崗,結果雖然找到了,卻發現二年前他用以逃出金縷宮的地道已經被堵塞住了。
他繞著四邊尋找了一匝,竟發現整個地理位置與他記憶中所想到的完全不同了。
於是他只好廢然行到那個小村落裡,向人探尋道路,結果倒是頗為滿意,最使他震駭的該算是梅冷雪即將下嫁樸立人的訊息……他激動了一下後,心情慢慢的冷靜下來,尋思之間,目光已瞥到山坡上一株枝椏槎峨,滿纏藤蔓的大樹。
他身形一晃,飛掠上樹,藏身在樹椏上,凝目遠望,只見十多丈外山石頹倒處,幾十個工役正勞碌地開闢路徑,清掃碎石。
延著那條石板鋪成的大道蜿蜓而去,他看到那兒層層相疊的重重高牆,遠望過去,視線越過牆垣,他的目光落在高聳入雲的旗杆上。
那兒,正飄著一面三角形的旗幟,旗上用金線鏤結而烕一個斗大的樸字,雖然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顧劍南哼了一聲,忖道:“早晚我會把你這個‘樸’字改變成‘僕’字,讓你仆倒於地永不能抬頭!”
他蹲在枝椏上,正在胡思亂想,突然看到從那高聳的石牆裡,馳出兩騎快馬,前面一騎棗紅色快馬上坐著的是一個身穿紅裳足登紅色小蠻靴的少女。
她滿身火紅,不但手持一枝紅色的馬鞭,而且長長的黑髮上還繫著一束紅色的絲絹,隨著快馬賓士,有如跳躍的火焰!
顧劍南隔著那重重的石牆有二十多丈遠,那個紅衣少女馳馬又快,所以沒有看清楚她的面目。
火紅的影子才從眼前掠過,他已見到後面緊緊跟隨而來一匹油光滑亮、烏黑墨亮的駿馬。
那匹通體沒有一絲雜毛,烏黑閃亮,正是烏錐名馬。
顧劍南心中則對那匹馬起了一陣讚賞,眼簾已映入那馬上騎士的身影,立即他全身一震,暗叫一聲道:“樸立人!”
雖然是有兩年多沒有見到樸立人了,而且雙方距離又是如此遙遠,但是那熟悉的身影一映進眼簾,他立即便可判斷出那人便是他時刻不能忘記的樸立人。
一發現樸立人,他立即凝神細看前面賓士的馬上那火紅的身影,冀圖從記憶中找出一絲熟悉的影子。
但是他凝神再三,依然不能找出那紅衣少女與梅冷雪相同之處來。
他暗忖道:“這個少女不是冷雪,那麼她是誰呢?”
雙騎一前一後,快速奔騰,片刻之間,已越過了那一大片碎石崩坡,那些挖石挑泥的工役,齊都停止了工作,抬頭望著那兩匹追逐中的快馬。
顧劍南的視線也沒有離開那兩匹急馳的快馬,他只見前面那騎棗紅馬賓士到了兩條岔路交叉之處,馬上少女將馬往左一帶,快騎如飛立即離開大道,奔向小徑而來。
樸立人未想到前面紅衣少女會突然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