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心既起,決心要問個水落石出,接著松風的話,問道:“令師叔說些什麼話?難道貴掌門人去世之事尚要隱瞞天下人嗎?”
松風冷聲道:“這是敝派之事,前輩何需知道?”
顧明遠冷笑道:“莫非你有什麼內情不敢告訴我?”
松風沉聲道:“無論前輩怎樣說,貧道也不會告訴你。”
顧明遠心中暗暗冷笑道:
“這小雜毛倒也厲害,可是等一下待我查出內情,我必然公諸天下……”正在忖思之間,遠遠已看到三條人影飛躍而來,他目光犀利,一眼便看清那當頭的一箇中年全真,正是隨玄天道人赴祁連山採藥的玄法道人。
記得當時跟玄法相遇之時,便曾與他起過沖突。
那時與玄法道人一言不合,自己一怒之下,在對方施展亂披風劍法時將他長劍折斷,後來幸好玄天道長趕到,否則玄法必然難逃活命。
他知道玄法一來,自己上山恐怕無望了,可是為了澄清心中的疑竇,他非要進上清宮見玄天道長遺容一面不可。
他暗忖道:“若是與他翻臉,那只有硬闖武當了!”
心中意念一定,他提起那高有三尺的大竹簍,託在左掌上,低聲對坐在簍裡的顧劍南道:“孩子,別害怕,說不定咱們要硬闖上清宮了!”
顧劍南道:“爹!你什麼時候看見孩兒怕過!”
顧明遠微微地笑道:“對!武當派絕不會比海南劍派厲害,咱們爺兒倆所到之處,還有誰能阻擋得了?”
就在這幾句話的工夫,那三個道人已經奔到解劍巖。
松風和松月兩人迎上前去,恭身道:“啟稟師叔,就是這位施主要進上清宮。”
玄法嗯了一聲,向顧明遠走來,單掌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壽佛,原來是顧施主,請問有何貴幹駕臨敝山?”
本來武當山為玄門正宗的武當派所在地,武當派又是武林中九大門派之一,而顧明遠出身西方魔教,是武林中有名的邪道高手,平時是從不相聞問的。
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玄門與魔教毫無瓜葛,玄法道人這樣一問,表面上是很有道理的,可是他與顧明遠在五月之前曾相遇於祁連山,自然知道玄天老道長與顧明遠之約,這樣一問就顯得有點不該了。
顧明遠暗暗冷哼一聲,道:“道長莫非忘記五月之前我們曾在祁連山見面?難道你不知道貴掌門人與老夫相約之事?”
玄法淡淡地笑道:“當時貧道與顧施主偶有誤會,承你照應,身負重傷,並不知道敝故掌門人與你相約之事。”
顧明遠沉聲道:“你真要推託不知那次相約之事?”
玄法道人大笑一聲道:“貧道已經明告,並不清楚閣下與敝故掌門人相約之事,顧施主何必硬說推託二字?”
顧明遠一時語塞,無辭以對,玄法話聲稍稍一頓,又道:“就算顧施主曾與敝故掌門師兄有約,但那也是你與他之間的私事,如今掌門師兄已經仙去,所約亦當作廢,施主又為何非要進上清宮?”
顧明遠冷哼一聲,忖道:“好犀利的言詞!”
他目光如炬,凝注在玄法道人的面上,道:“老夫忝為貴掌門人玄天道長之友,如今驟聞他仙逝,總該讓我見見他的遺容吧!”
玄法冷聲道:“敝師兄生前是否有你這種朋友不得而知,但是現在敝派正在推舉新掌門人,又要商討故掌門人葬禮,絕不能容許任何人上山!”
“不容許任何人上山?”顧明遠沉聲道:“你是說任何人都不能?”
他特別強調任何人這三個字,玄法道人聽了微微皺了下眉頭,道:“當然是任何人都不能上山!”
顧明遠冷笑一聲道:“那麼烏道人和羅葉大師不算是人?”
玄法面色一變,隨即神色如常道:“顧施主曾親見兩位掌門人上山?”
顧明遠道:“老夫何需親見?難道此事不真?”
玄法眼中射出凌厲的目光,掃過鬆風和松月的臉上。
松風打了個寒噤,垂首道:“是松月師弟,他……”松月垂首道:“我,我……”玄法道人怒喝道:“都是些蠢材,還不與我滾開點!”
顧明遠朗笑—聲,道:
“對,若是天下人都像道長如此聰明,那麼什麼事都可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玄法道人臉色鐵青,道:
“顧施主不必出言諷刺,無論如何,今日敝派不會允許閣下上山!”
顧明遠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