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御覽。”內侍拿著一個盒子從龍椅右邊的簾子後面走了出來,將盒子送到了李二的面前,然後躬身說道。
“嗯……”李二開啟盒子看了一眼,確定了裡面的人頭就是梁師都的,然後微微點了點頭。在大唐這些反王的畫像是存在的,雖然劉偉這傢伙看著不像,但是古人似乎對這東西有著獨特的鑑賞水準,他們可以根據這畫像看出來究竟是誰。
就像流傳到後世的很多古代人的名畫作一樣,主要人物顯得非常的巨大,而越是位卑職小的就越是身形渺小。什麼步輦圖,什麼女史箴圖都是這個樣。當時劉偉在初中課本上看到步輦圖這幅畫的插圖的時候,心中生出來一個疑問。
李二畫的那麼大,足足佔據了這一幅畫中間最大的一部分,而那四個抬著步輦的宮女卻那麼小,真的抬得動嗎?按照畫像之中的比例,李二應該是足有四五百斤的樣子。
當然這一切在劉偉見到李二現在的模樣之後,覺得這些畫家都是拍馬屁的高手,李二明明不是那麼的雄壯,但是畫像之中全都是雄壯威武的樣子,看的李二眉開眼笑。
確認了梁師都的首級是真的,頓時李二對劉偉的眼神更加的奇怪了,這個小子似乎非常的擅長建立功勳:這一趟去草原原本是讓他去搶劫突厥人的,但是他沒有完成那一百萬貫的搶劫份額,反而弄回來了傳國玉璽和梁師都的腦袋。
這兩樣東西每一個都不比那一百萬貫差,李二都要懷疑是不是這傢伙早就知道傳國玉璽在突厥草原上。這一切都顯得很是神秘的樣子。
李二這個人心胸著實是寬廣,對於手底下打江山的兄弟,甚至其餘的一些原本屬於他的敵人的傢伙都能夠容忍,就像薛萬徹,魏徵這些人都在他的手底下成為了他的好臣子。
但是他也和所有的帝王一樣全都是疑心病患者,對於他不瞭解的那些人全都要調查一番,判斷對方是不是能夠為他所用才會採取行動。比如說劉偉,這個玄武門之變的時候忽然間插手進來的一個小兵。
李二也派人去調查了一番,但是身份清白,沒有什麼可疑的,就只有他當初混進軍營的事情上面有點汙點,其餘的都是清清白白,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李二卻覺得始終看不透。這種感覺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但是在這個小子身上卻一直存在著,看似粗鄙的行動之中處處透露出來不凡的心計。
但是說他胸中有著溝壑萬千吧,這傢伙有的時候做起事來卻有漏洞百出,突厥草原上還想和那些草原部落一爭高下,但是最後證明沒有那能耐。還有時不時的在一些場合上顯得很是獨特,比如這一次在朝堂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魏黑子頂撞自己。
這些事情李二綜合起來都沒有完整的規律,顯得那麼的獨特。只是現在可以保證的是劉偉這小子對於大唐是沒有什麼壞心思的,這就足夠了,對於李二來講。他覺得這樣的一個壞小子在軍伍之中將會更加的好辦。
作為一個帝王,玩的是帝王心術,平衡之道,可是大唐接下來的時間之內除了幾個外敵之外,大多數時間都是要休養生息的。畢竟打一仗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做準備,比如高麗這個地方一仗打下來半個國庫都要掏空,需要從長計議謀劃好每一步。
這樣的話,文武之間的平衡就很難把握了,畢竟文臣現在治理國家,休養生息的時候武將基本沒有作用。那些文官就會想方設法的壓制武將,從而掌控朝堂上的話語權。這樣的話,武將不善籌謀難免吃虧,李二要玩平衡之道就有難度了。
所以劉偉的出現會讓這種平衡更好把握,他就像是一直披著狼皮的狐狸,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謀略,但是小聰明倒是不少,這樣的話文武平衡就好把握的多了。
不過這一切李二都沒有說出來,在心中對劉偉有了一個定位,這樣接下來的封賞就好辦了。
“劉偉上前聽封。”李二有了主意,那麼就直接開始了封賞的過程,這個過程之中思量很少,畢竟這樣的功勞墊底,那麼就該封賞大一些。
“末將在……”劉偉不習慣說什麼微臣,當兵的就應該稱為末將,畢竟當兵吃糧是劉偉給自己這輩子定下的主基調了,有那樣的金手指,註定了他走那樣的路,立下那樣的志向,註定他這一輩子都難以離開軍伍。
“振威校尉劉偉,奇襲草原奪回傳國玉璽,闖梁國,斬殺梁國反王梁師都,功勞甚大,今冊封你為定遠侯,明威將軍。另賞金千兩,絹帛五百,長安安仁坊府邸一座。”李二顯然要劉偉在長安安家了,這一點是劉偉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可從來沒有想過居住在長安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