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箭搭上了弓弦,在這一刻,呼魯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作為吐谷渾的兵馬統帥,深習兵法。但是他更是一個神射手,吐谷渾的射鵰手傳承現在就是他,這種傳承不是苦練就能夠達到的,射鵰手需要的是強大的膂力以及眼力。
這種訓練胳膊上的力量的方式,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在不斷的訓練的過程之中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進行輔助,比如說中原的習武之人都有著各種各樣的藥方。練武耗費了修煉之人的體力,精力,這些都需要進行及時的補充,不然就會掏空人體。
射鵰手的傳承也是如此,不僅僅需要的是天賦異稟,還需要別的東西進行補充,不然光是訓練透支,沒有源頭補充的話,一個射鵰手就算是練出來了也無法長久的保持巔峰狀態。
因為在他每一次開弓都在消耗他自身的潛力,若是減小訓練量,又練不成射鵰絕技。這是一個無解的環,所以外力的藉助就是不可避免的。一般來講這樣的秘方都是一脈單傳,而且還要是那種在部族之中有著很高的地位的人才能夠流傳下去。
呼魯圖並不是大部族出身,但是他的運氣好,天賦異稟而且還遇上了之前還不是吐谷渾可汗的伏允,伏允有著這種秘方,然後將他招到麾下。從此他才走上了這一條吐谷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道路,其中究竟有些什麼,只有他和伏允才知道。
當然他一隻沒有在人前顯露過自己的這個本事,都是自己悄悄地訓練,只有在每次出征的時候才會將那一張伏允賜下來的寶弓帶上。為的就是遇到敵人的強悍的武將可以一擊必殺的效果,而且只能是一次性的。
因為能力暴露之後,敵人都會防備,所以這些年呼魯圖雖然一直帶著這一張長弓,但是卻一直沒有射出一箭。但是這一次他卻張開了這一張弓,因為他遇到了這一個全然讓他都感到後背發涼的一員猛將。
之前他曾經和段志玄都進行過鏖戰,但是那個時候他都沒有動用自己的這一張長弓,因為他覺得自己不一定就打不過段志玄,一切都要打過一場之後才知道。可是這一次他在見到劉偉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當見到劉偉一路帶著軍隊衝殺出了自己的部下的包圍圈,一直朝著他的位置不斷地推進過來,他感覺不到一點點取勝的希望。因為就算是現在,已經交戰了半個時辰,劉偉身邊的那些大唐士兵也已經面露疲色,雖然深色之中還有著一種狂熱,但是還是露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力不從心。
可是劉偉呢?整個人渾身浴血,但是卻一點疲倦的樣子都沒有顯露出來,甚至在這時候,他的精神更加的亢奮,整個人手中的一柄奇異長刀揮舞起來就像是絞肉機一樣。
不管是誰在他的面前,他都是一刀揮出,甚至不管對方是否有抵抗,直接一下子將對方手中的兵器連帶著人一起一刀兩斷。長刀飛舞斬斷敵人手裡的兵器,然後要麼腰斬,要麼割喉。長刀染血但是一甩就沒有絲毫血跡,依舊是雪亮如新。
這樣的狀態,呼魯圖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心寒,他從對方的眼中看不到一點點的情緒波動。就像是在砍柴一樣,一刀下去就砍到一個,然後又瞄準下一個目標,就連回頭看一眼之前的目標的感情都欠奉。
這種感覺,完全就是視人命如草芥,已經是心如鐵石,所以他決定用自己的手中長弓來取下劉偉的性命,因為在這個時候再不這麼做的話,他擔心自己恐怕沒有機會射出這一箭了。
頓時這一支鵰翎箭就直接在他的弓上停留了一剎那,然後流星趕月一樣的朝著前方正在廝殺的劉偉直接一下子射了過去,速度飛快的箭矢劃破空氣,在瞬息之間就跨過了一百多步的距離,瞬間就來到了劉偉的身前。
“小心……”常山一直跟在劉偉身邊,這個時候他見到了那一支朝著劉偉射過去的箭矢,頓時出聲提醒。
劉偉正在廝殺正酣,此時卻忽然間感覺到一陣的寒意在心頭升起,忽然間心中警鈴大冒,然後下意識的一個側身,這全然是自身的本能反應,這是什麼時候有的這種感覺,劉偉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這千鈞一髮的側身讓劉偉掙脫了那種被直接一箭穿心的結局,但是在側身的時候,依舊是慢了一拍。手中長刀直接一下子將對面的一個吐谷渾計程車兵割喉,但是他也在這一瞬間感覺到肩上一痛。
這種感覺劉偉很是熟悉,那是利器入體的感受,他的肩膀沒有逃過厄運,在這一刻中了一箭。箭矢的箭頭直接一下子穿透了肩膀上的鎧甲,就算是大唐將領穿戴的雁翎甲都無法阻擋這一支箭矢,顯示出了射鵰手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