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還是解釋了東西的來路。
吳伯達說不出話了,這貪官的東西能不能拿?
好像應該是可以拿的吧!
可為什麼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趙四出聲道:“貪官的東西自然是能拿的,這就叫做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
韓齊修聽著心情好了些,看來看去,這麼些人裡也就趙四看著順眼些了,只可惜與他走的不是一條道。
他也沒再說什麼,將東西卸下後就出去還馬了,臨走時帶了半袋子高粱,想來是要給棕馬加餐的。
趙四拿了把匕首開始殺狗了,沈家興忙去燒熱水,吳伯達猶豫了幾秒後也拿了把菜刀開始殺雞了,一時間忙得熱火朝天。
“這雞肚子裡全是蛋,要是養著下蛋多好!”沈家興看著母雞肚子裡一大串的蛋,心疼得不行。
吳伯達沒好氣回道:“養著等公安上門?”
沈家興訕訕地笑了,同錢文良一道拔雞毛,吳伯達又囑咐道:“這些筐子雞毛啥的,呆會全燒了,別留下一點痕跡。”
顧塵面色有些古怪,瞅了吳伯達幾眼,忍不住說道:“吳伯,我怎麼覺得你幹這事挺熟門熟路的呢,以前沒少幹吧?”
“放屁,老子這是想事周全!”吳伯達氣得罵了過去,只是那聲音怎麼聽都有些虛呢!
115對與錯
沈嬌一夜無夢睡到了天明,卻見昨晚拿回家的雞狗都變成光溜溜的了,其他東西也都看不見了,藏得嚴嚴實實的。
“爺爺,狗皮呢?您放哪了?”沈嬌惦記著那塊油光發亮的狗皮,找了半天都沒找著。
沈家興答道:“沒剝皮,用開水燙的毛,狗肉就得帶皮吃才香呢!”
沈嬌有些不高興,嘟嚷道:“那狗皮多好啊,我本來還想給爺爺做個墊子的呢!”
沈家興感動地眨了眨眼,耐心地解釋道:“狗的來路不是太正,咱們不能留下把柄給別人瞧見。”
沈嬌這才明白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咱們這叫毀屍滅跡。”
沈家興眼前又是一黑,只覺得他嬌嬌軟軟的孫女兒越來越朝著不可估摸的方向拐了,不行,他得把孫女拽回來才行。
“嬌嬌,爺爺同你說,你和韓齊修昨晚做的事可不對,再怎麼樣也不能偷東西吧,這可是很不好的行為,你把爺爺以前教你的話都忘了嗎?”
沈家興難得嚴厲起來,慈祥的面容也收斂了,沈嬌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沈家興,不禁有些委屈,嘟嘴道:“可是那個鬼見愁是壞人,我和韓哥哥是為民除害劫富濟貧。”
“壞人自有公安會去懲罰,哪用得著你個小孩子出手,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幹了,知道了嗎?”沈家興有些哭笑不得。
沈嬌的嘴撅得更高了,哼道:“那胡大娘他們欺負爺爺時公安為何不來抓他們?還有那壞人把石爺爺打得那麼慘,怎麼沒有公安來抓他?”
沈家興頓時無言以對,看著孫女純真的眼睛,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難道讓他說現在本就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麼?
又或者說他們現在的身份與眾不同,就連一隻老鼠都能來踩一腳麼?
這樣說嬌嬌怎麼能夠受得了?他不可以讓嬌嬌的童年有著黑色的回憶,他要竭盡所能給嬌嬌創造美好的彩色的童年生活,儘管他並不知道能不能夠做到!
沈家興嘆了口氣,沒再就此事討論下去了,因為他說服不了孫女兒,他注意到沈嬌口中的石爺爺,心中一動,問道:“石爺爺是誰?”
沈嬌歪頭想了想,韓齊修並沒有說石廣山不可以說給爺爺聽,便道:“石爺爺是韓哥哥的朋友,被壞人打得好慘,腿都打斷了,全身都是傷,根本就沒人管他,還被扔在又臭又冷的牛棚裡,連炕都沒有。”
沈家興一聽就明白了石廣山的身份,也知道了韓齊修前些天早出晚歸是做什麼去了,想來這石廣山定是韓青野的同僚了。
再想到剛來農場時瘸子倉管員說的七隊有位大官被那隊長整得死去活來的,應該就是嬌嬌口中的石爺爺了。
唉,這都是個啥世道啊!
沈家興同情石廣山的同時,更是慶幸無比,幸好他和嬌嬌是來到了馬隊長手下啊!
“石爺爺他的腿怎麼樣了?有沒有人給他正骨?”沈家興關心問道。
“韓哥哥替石爺爺正好了,爺爺,我能把金瘡藥送給石爺爺嗎?”沈嬌問道。
沈家興哪會不同意,不說天涯淪落人吧,就衝石廣山是革命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