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大聲。
許潔雯被這個後母看的心裡害怕極了,扁扁嘴想哭又不敢哭,她真的很想回家,不要呆在這裡,她羨慕而崇拜的看著對爺爺笑的很開心的姐姐,姐姐真是太勇敢了,一點都不怕爺爺,還能讓這個母親對她那樣殷勤。
許小寒對於許太太忽然轉變的態度看都不看一眼,她從來就不是個擅於委屈自己的人,她我行我素慣了,來到陌生世界的不安雖還沒完全消去,但媽媽的愛,老師的愛,同學們的愛,尤其是在見到爺爺之後,心底也淺淺的多了絲歸屬感,可讓她心痛的是,這個爺爺的世界完全沒有她的存在,這讓她一時酸澀難當,卻又不能過多的表現出來。
許小寒對於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或人從來都不假以辭色,連裝都懶得裝,可能對於許太太來說,以後她若住進來還是不要為自己樹敵的好,至少要維持表面得和睦,但許小寒不會,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她不會勉強自己裝的很喜歡,所以對許太太虛假的殷勤絲毫不予理會,連眼神的欠奉一個。
這樣的許小寒在外人看來是很笨的做法,人家裝你也裝,否則吃虧的不是你嗎?然後又給人一種單純無知很好對付的假象,連做戲都不會做的人,將真實想法都表現在臉上的人,能有幾斤重?對付你豈不是像對付小雞一樣容易?
卻哪裡想到,這爺爺和師傅教導下的許小寒哪裡會是個笨蛋?她性格越是大大咧咧,越是讓人感覺天真,越是讓人不對她防備,越是吃虧。
她衝動,做事喜歡攤開到明面上,感覺這個人迂腐且光明正大,不知黑暗,其實在做什麼事情之前,許小寒的大腦已經將事情給過濾了一遍,比如許太太,她完全沒必要與她虛與委蛇,難道她裝的乖巧些許太太以後就真的會對她好?不過是將明面上的傷害放到了暗處而已,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要費那個腦筋去迎合她?
“老爺,是否可以開飯了?”大漢許榮華對著老爺子道,許老爺子揮揮手,大漢朝主廚微微點頭,不到片刻,桌上便擺滿了美食,全部是地道的中國菜,每一道菜都極其精美,許小寒飢腸轆轆,看到這些菜頓時喜笑顏開,兩眼放光,習慣性的對爺爺撒嬌著嘿嘿奸笑兩聲,眼睛盯牢桌上的菜餚。
許太太心中冷哼,果然粗鄙的野孩子,口水都快滴出來了,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在飯桌上還發出那樣的怪笑,真不知道老爺子是那隻眼瞎了,對這個野丫頭這麼維護,難道……老爺子其實早就關注過她了,聯絡之前許小寒見到老爺子時自然地表現和她臉上不符年齡的表情,王明珠越發的肯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老爺子竟然老早就有培養這個小野種的心思。
不過野種就是野種,上不了檯面,這樣的小場面就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我收養的這個小丫頭鎮定,看到這些美食連色都不變一下。許太太得意的想道。看你一會兒怎麼出醜。
中餐和西餐一樣都講究禮儀,尤其是一些大家族裡,規矩甚多,但這些規矩是相對於其他人而言,對許小寒來說完全形同虛設,她丫連爬到樹上去大大的事都做過,又豈會將飯桌上的規矩放在眼裡,她生下來之後不知道打破多少所謂的規矩了。
沒有規矩大代表不懂禮儀,於是許家沉悶壓抑的飯桌上,第一次出現了熱絡活潑的場面,她用標準的禮儀享受這頓華麗的大餐,不過從頭到尾也只有她和老爺子在享受而已,一直想看許小寒出醜的許太太臉都笑的抽筋了,可能是她面容實在太過詭異,嚇的許潔雯一直瑟縮著不敢抬頭。
即使再美味的美食,被這樣的大家族裡的人吃到,那表情都如同嚼蠟一般,彷彿大廚們做的東西難以下嚥,而許小寒從小就和爺爺兩人吃飯,飯桌雖也是長的,卻只有普通人家的飯桌大小,不是這樣冰冷的最上等乳白色大理石的長桌,而是普通的木質飯桌,雖只有兩人,溫馨卻絲毫不少於普通人家的一大家子。
不過,能安份下來的就不是她王明珠了,就是沒事她也能找出點事情來否則豈不是太對不起唯恐天下不亂這句話了,晚餐既然這麼活絡,也就少不了她不是?
只見她用餐巾優雅的擦擦嘴,放下,賢良淑德的看著許小寒笑著,許小寒身上的雞皮疙瘩立時紛紛起立,向眾人敬禮,不知道這個老妖婆又想玩什麼花招。
“小寒小時候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聽說小寒是近幾個月才恢復視力的對嗎?以前眼睛看不到東西很難受吧?”許太太笑的親切的跟個狼外婆似的,她話是開的好,表情也很到位,但她不知道的是,眼前坐著的這位雖沒有她功力深厚,卻也不是一個單純的七歲娃兒,她是許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