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啦。”夏候秀道:“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我跟二嫂約了七點到他們家吃飯,我可不想遲到。”
“怎麼這麼突然?事先也沒告訴我一聲,有事嗎?”
“沒錯,很重要的事。所以你趕快去洗澡,換套整潔的衣服。”她催促老公。
“什麼事你也得告訴我一下啊?”
“當然,這事兒少不了你這一家之主的分。所以,趕快去洗澡,我等會兒跟你說。”
“好吧。”
紀新全洗完澡,瞧見客廳除了不見大女兒紀秋夜外,其他三個兒女竟全都在家。
“你們該不會也要去你們二舅家?”紀新全問著或坐或站、一臉等人模樣的三個兒女。
“沒錯。”他們異口同聲地回說。
看來事情好像挺嚴重的。
“阿秀,究竟什麼事要上二哥家去,你們也先跟我提一下讓我有個底啊。”看來紀新全不比夏侯錦好到哪兒去,在家的地位也是第一名——倒數第一名。
夏候�把拿在手上的西裝外套邊為丈夫穿上,邊將昨晚的事講述了遍給他了解。
“那……你們上二哥家,該不會是準備找御麒算帳吧?”事情沒那麼嚴重吧,他們小倆口自兒談談不就得了嘛!
“不是你們,是我們。”夏候秀沒好氣地給丈夫個白眼。“還有我們沒要找御麒算帳,是要找他說清楚、講明白。”“御麒表哥要真只是在玩弄大姐,我去就是要找他算帳!”紀冬宵明確地撂下跟隨他們前去的目的。“當然,那個點火苗的笨蛋也別想好過。”眼神直接瞪向那個他口中的笨蛋。
被瞪的紀春夕,饒是一肚子的窩囊氣,此時也只能憋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誰叫她就是那個點火苗的笨蛋呢?
“對了,秋夜呢?”往夏侯家的路上,開車的紀新全突然問起不見蹤影的大女兒。“她是當事人,應該跟來的才對。”“那孩子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打電話去花坊也沒在那,手機也沒帶出去,我實在有點擔心。”夏候秀�眉微攏地說:“那孩子個性溫柔,受了委屈也不想讓人擔心,這會兒可能不知躲在哪傷心了。”
“別擔心啦,往好處想,說不定她這會兒已經和御麒把事情講開了,兩人正和樂融融、恩恩愛愛的在一起呢。”紀新全臉上沒任何擔憂之色,眼睛直視著前方的馬路,笑嘻嘻地對老婆說。
“老爸有理、老爸萬……當我沒開口。”接收到紀冬宵瞪過來的目光,紀春夕將嘴巴閉了上。
虎落平陽被犬欺!臭小子,等大姐和御麒表哥這無端生波的煩事一過——哼,看她怎麼回報這口鳥氣!
“老爸,要真這樣那就最好不過了。”坐在暗潮洶湧的小弟和小妹中間,紀夏月一臉不太有信心地說。
“安啦!”紀新全一派樂觀。
紀冬宵輕哼,對父親的樂觀不以為然。
從天大白哭到夜幕低垂,紀秋夜哭得已經沒有力氣,只能全身軟趴趴地靠在堅實的胸膛上。
即使這個胸膛的主人,就是惹得她大哭的罪魁禍首。
夏侯御麒擁著她不敢鬆手,耐心地任她哭泣發洩,只等她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可以放開我了,我不會跑掉的。”恢復冷靜的紀秋夜,聲音澀啞地說著。
夏侯御麒依言放開了她。
“秋夜,你聽我說……”
“你說過愛我,那是真的嗎?”紀秋夜輕輕地開口問道。
她這一問,把夏侯御麒滿腔的憐惜與內疚給問光了,感覺他的愛被她擲回,一股被傷害的怒意瞬間湧替。
“你可以懷疑我任何事,就是不能質疑我給你的愛!”
他沒有任何預警的怒火,教紀秋夜驀地一驚。
“沒錯!一開始接近你純粹是我自尊心作怪、沒安好心眼。但那也只是一開始!相處後……別問我怎麼愛上你,我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反正我就是愛上你了!”夏侯御麒雙眼含怒地瞪視著她。
“我……”
換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夏侯御麒在她跟前轉圈走踏、繼續捉狂地說:
“我要是不愛你,在日本跟你上完床、吃了你,就可以把你甩得一乾二淨!我要是不愛你,回臺灣後就不會又拉下臉去求你、對你發誓!像個十足的孬種。”
“你沒有求我……”紀秋夜音量極低,像是說給自己聽似地。
不知為何,明明他正對著自己發火,她的心情卻突然好了起來,心頭那片濃霧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