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到那個漩渦,每一次掙脫都要耗費我許多的精力。離開一下,對我來講,對他們來講,都是有好處的。
他們會有什麼樣的決定我不想事先去猜測。他們所求的,所想的,都太過於複雜了,猜測他們的行動,這種殺腦細胞的蠢事,我以前做的太多了,這次,不做了。要猜,要費腦子,讓他們去吧。
一頓飯,四個人沉默著吃完,簡直比分手飯還淒涼。當然,淒涼其實還不至於,應該說鬱悶比較合適。真的很悶,不說話,只有扒飯的聲音。真如果有那麼一天,必須四個人一起生活的話,就這吃飯,也能讓我早死幾十年。我可真不希望將來墓碑上寫著:此人是因吃飯太鬱悶而悶死的。這太搞笑了。
我不想去深究方言青的沉默和怨恨,也不想去分析郭潮龍的算計和審視,更沒心情去理會潭新伍的睹氣和不滿。今晚,我只想蒙著頭睡它一覺;等第二天醒了,什麼事情都結束了。
不想知道經過,只求一個結果。
伸手將水開上,抓條毛巾開始擦拭身體。一切都不關我的事了,一切都等結果出來再說了。
抬腳要跨出浴室,突然意識到:我整個屋子被方言青將細軟收拾了個透,好像連件換洗衣褲都沒有。
用手一拍腦門。得了,明天穿什麼?明天我怎麼去上班?穿洗衣籃裡那坨鹹菜?且不論明天穿什麼,現在我怎麼出去,穿什麼出去,都是個問題。
算了,我煩惱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想我林某人素來隨心隨性,幾時竟然變得娘們似的計較起穿的來了?我又不去選美,老計較這些做什麼。
用條浴巾裹在腰上,我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走進臥室,才發現廣璉說的那張雙人床。就我看來,也就比單人床大了點而已。
得了,得了,既然是湊合一晚,計較那麼多幹什麼?大不了晚上翻身翻下床。那麼矮的床,還能摔死我不成?
廣璉已經坐在被子裡,旁邊鋪著一條滿是太陽花圖案的被子,已經很體貼的拉開了一個角。
太陽花,很好。我這大男人還配花。
「我買的被套。」廣璉有些羞怯的低下頭。
「沒事。」我若無其事的鑽進被窩,將浴巾扔在地上,反正沒換的衣褲,索性裸睡。
翻翻眼皮,看到廣璉挺不好意思的瞟眼看我光溜溜的上半身。
「換洗的衣服全被方言青拿走了。」我攤攤手,解釋道。
「我,我有乾淨的睡衣。」他起身要為我去拿睡衣。
「不用不用,你的睡衣我穿不了的。」我指指他瘦弱的身板,回絕了他的好意。
於是他紅著臉匆匆鑽回被子,然後將被子拉到脖子口,道了聲晚安後就急忙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了。
我笑著搖搖頭,瞧我擔心什麼呀。就這麼頭小鹿一樣的孩子,我不把他怎麼樣就好了,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和那票人待久了,腦子都要出問題。想想我林廣宏幾時要提防起被人欺負了?平常對女人,我不欺負人家就好了。現在倒好,我得提防男人欺負我了。這什麼道理呀?
沒道理。睡覺。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原本以為自己可能為了那票頭疼的家夥,會一夜惡夢不斷,虛汗不止,哪知道我不愧是標準的平民百姓,怎麼也學不來豌豆公主的樣。這一夜無夢無醒,竟然順順當當的一覺到天亮。
翻開眼皮瞄瞄視窗,薄薄的窗紗被柔和的晨風不斷的撩撥,一陣陣清新的空氣迎面拂來。明亮的天色透過窗紗照耀進來,給一切龍上一層毛絨絨的柔軟光芒。
將積在肺裡的空氣一鼓作氣的撥出,我閉著眼躺在床上狠狠伸了個懶腰,一個打挺跳下床。
管它今天有天塌下來的大事,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既然始終要做人,不如做個開心人。
將腦子裡剛要冒出頭來的煩惱事一股腦的丟開,我神清氣爽的睜開眼睛。不睜開眼睛還罷了,一睜開,嚇了我一大跳。
好家夥!老大老高的人影豎在房間裡,差點沒把我嚇得跳回床上去。
這誰啊?我定神一看——
郭潮海引他怎麼出現在我的屋子裡,還沒聲沒響的站我床頭?這我昨晚記得是和廣璉睡一塊的呀?一念至此,我急忙四下一瞟:廣璉人呢?對付郭潮海得靠他了。
「林廣宏!」郭潮海滿足憤怒的朝我喝了一聲。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直挺挺站在我臥室裡的郭潮海。他瞼上兩條眉毛高高豎起,整張臉繃得緊緊的,一雙憤怒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