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殷勤讓我不舒服,這種關係太膩人了,讓人覺得難受。
好朋友?這也好得太過頭了點。
也許他對我還沒有完全的放心,他還需要對我觀察一段時間吧?
好吧,他對我的工作沒有任何的挑剔。也對,我自然知道自己做的沒錯,也沒什麼錯好給他挑的。可看他的樣子,也沒打算讓我進一步施展手腳。他就像是把那瓷娃娃完全當作自己的東西,我似乎只是個暫時的保管員;一旦時間到了,他馬上就拿回自己的所有物。將我完全排除在外。
當然,這不是種排它性或者歧視性,我覺得它更像是佔有性。方言青把我安置在這與世隔絕的郊外花園裡,獨自佔有著。
真荒謬的想法。
抬起頭就可以看到那有著巨大落地玻璃窗的房間,方言青和我獨自待在那兒。
原本全部攏上的厚厚窗簾已經放下,將房間完全的包裹住了,透不出一絲光線。
我站在花園裡望著那房間,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也無法想像那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他,他們,在幹什麼?我不由得發出疑問,因為我是個富有好奇心的好孩子。
更因為那裡面的主角,是我自己。雖然,只是身體。
早上八點,上班時間。
我端坐在床前看著那具白瓷娃娃。他緊閉著雙眼,胸口隨著儀器有規律的起伏著。
點滴一滴一滴的從那小小的切口掉落,緩慢的輸入他的體內。
一個依靠著機器而活著的人偶。他不會對你笑,不會對你哭。不會埋怨你,也不會誇獎你。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一種物質的存在,很中性的感覺。
自己看著自己這副熊樣,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滋味。就這麼平靜的看待自己,覺得我長的還算是不錯的。
淑娜常說我嘴唇太薄,必定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實在是冤枉至極。我為她傾狂為她痴迷,就連那結婚的心思都有了,恨不能給她一生一世的,這樣一個熱血青年她還嫌我薄清。
我為了她,將自己曬得皮都起了泡,才換了一身麥色的面板。可如今這愛的證據已然隨著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面板蒼白得比以前還讓人厭惡。
這白皙的膚色來自那深深傷了母親的男人。
母親一人辛苦撫養我長大,錯失了許多自己的幸福。很小的時候總想著自己快點長大,長到足夠能保護她為止。
可長大了的我卻依然讓她如此操心,牽掛不已。
——沒有我陪伴在她身旁,她是否安心?
方言青必定用了很周全的方法,將我弄到他身邊來。他一直在我身邊,母親是知道他的。
長相斯文,舉止妥貼,言語得體,他在母親面前一向表現出色,深得她的歡心。
對於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可靠的友人,母親自然是放心的;可為什麼我會覺得不舒服呢?
這不大正常。我越來越覺得在這個封閉的花園裡,有很多的事情讓我疑惑,讓我不安。
方言青依然是方言青,不多話,溫和的,平靜的男人。對於陌生人,他一向有著刻意的,淡且堅持的距離感,正如面對現在的我,他客氣的保持著距離。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竟然會和我那樣一個爛人聯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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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總是在我身邊?一待就是五六年。
為什麼我們這樣兩個南轅北轍的人會成為朋友?
這究竟是所謂的命運呢?還是種刻意?
刻意?誰的刻意?
很難說。
方言青嗎?
好像是這樣,是他先開始和我交往的。我已經想不起第一次和他說話是什麼時候的事,怎樣的一個開始。
對於他的存在已經習慣到了如同身邊的空氣,從不刻意去注意。
可我是為了什麼和他在一起呢?僅僅是為了方便,還是懶得拒絕呢?
這不像我的風格。對於不喜歡的東西,我從不會心慈手軟的。
看來我當初並不對他反感,有可能還對他挺有好感。
什麼好感呢?
也許是他那種溫和平靜的男人給我一種很有責任感的印象吧。
嗯,他算得上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男人形象了,對於當年那個還很嫩的我來說,他當時已經讓我充滿了崇拜和羨慕。
當他用那種很有責任感的態度照顧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