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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惱的猛一拍大腿。
「您老名氣大,人都衝你來的嘛。所謂能者多勞,就是說您老這樣的。」我急忙扔出個高帽子。
「明天拆鋼板,你今天在這兒幹嘛?」潭新伍問道。
「帶新人。現場指導。」我撇撇嘴。
「什麼手術?」
「CABG,全動脈化。」我套上膠手套,輕鬆的說。
「看,他們也會做,憑什麼昨晚那個就要我動手。」潭新伍又開始發起牢騷來。
「因為他們名氣沒你響,來頭沒你大。你是中心的天才嘛。」我好心情的打趣他。
「呋。」他漫不經心的哼哼。
「林醫生。」護士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馬上就到。」我高聲回了一句,護士轉身離開了。
「還是這麼會擺架子。」潭新伍有些鄙視的看我一眼。
「誰讓咱是名人哪。」我好脾氣的不和他計較,輕鬆的揮了揮手,慢悠悠的晃了出去。
「注意前臂外側皮神經和橈神經淺支。」我指指刀下那條淡紅色的神經,小心的提醒那位年輕醫生仔細動手。
抬頭看向另一邊,慢慢的踱了過去。
正開胸取TMA的這一位年輕醫生,手腳相當的麻利和輕巧,她非常熟練而鎮靜的從IMA內側平行切開,將其血管索從胸廓內壁遊離,然後完整的取下所需要的乳內動脈。
我點了點頭,挺行嘛。低頭瞄了一眼,戴著眼鏡的她看起來十分清秀,略微有些嚴肅的感覺。
這姑娘將來能有番作為。現在的女孩子,是越來越巾幗不讓鬚眉了。
回頭再看,另一邊的那位已經在「A近端置入肝素針頭,用罌粟喊輕度充盈「A,使階段性痙攣完全消失,然後認真的止血,保留深筋膜開放,以防止肋間隔綜合症,並開始逐層縫合切口。
指導員的工作還是挺輕鬆的嘛。我扯了扯嘴角。
一般用「A在心臟膈面和側面搭橋。「A的遠端通暢率很高,但需要手術者熟諳解,操作輕柔,還要避免電灼熱損傷,併合理應用罌粟城及硫氮唑酮等適時處理。我也挺奇怪的,明明眼前這位女醫生動作更輕柔,技術更嫻熟,為什麼做「A的卻是那位看起來略微急躁的男醫生呢?
顯然的,院方在工作安排上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小小的性別歧視。真是不成熟的表現。對我林廣宏來講,技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次要的。誰的技術更好,誰就做更高階的手術。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手。兩位醫生部抬起頭來看我。
「TMA會做嗎?」我問郡位男醫生,他愣丫愣,然後點點頭。
「「A呢?」我又轉過頭去詢問那位女醫生。
鏡片下的眼睛閃了閃,然後是重重的點頭。
「那好,換一下。」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調換各自的手術。
「林醫生,這不合乎安排。」女醫生沒有動,只是看著我輕輕的說道。
男醫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但合乎患者的需要。」我再次揮手示意他們互換。
年輕清秀的女醫生抿了抿嘴,將手裡的縫合針交給旁邊的護士,然後走了過來;年輕男醫生也放下手裡的工具,兩人互換了手街病人。
「好了,繼續。時間就是生命。」我很隨意的揮揮手,示意他們倆儘快進入狀態。
CABG是在患者全麻、體外迴圈和心臟暫時停跳下進行的,對時間的要求相對較高。站在患者的立場,當然需要技術相當的醫生,在最快的時間裡完戍整個手術:心臟停止時間越長,併發症的可能性越高。
安靜的手術室不是我欣賞的型別。但我顯然知道,滿是搖滾噪音的手術室也沒幾個醫生能接受得了。所以即使我無聊得直想跳腳,卻也只能踱來踱去的晃悠,忍受渾身的不自在,卻不敢發出什麼過於激烈的聲響,以免打攪了他們。
指導員的工作雖然輕鬆,但老實說,還是有些無聊的。
看著病人躺在手術檯上,動手的卻不是自己,多少有些寂寞。
不過不必擔心什麼,我的手再休養半個月就能完全康復了。到時候且看我林廣宏施展手腳。
然而……
我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皮,輕輕嘆了口氣。同樣手臂受傷的方言青就沒那麼幸運了。對於他不能在站在手術檯前,我深感惋惜。他是個很不錯的助手。我一直覺得他的技術雖然沒有多少創造性,但成熟又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