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會有。林醫生,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郭潮龍上前一步,黏在我背後,貼著我耳朵勸誘。
我將頭朝旁邊歪歪。怎麼都喜歡貼耳朵說話?又不是十八歲小姑娘,這弄得人全身癢的,難受。
「聽你這話,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我挑著眉問他。
「林醫生,你要的不就是沒有負擔的陰系嗎?我的提議有什麼不好?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我們各得其所,而且對彼此都沒有任何束縛。不好嗎?」他從背後圈住我的腰,將下巴輕輕擱在我肩上,慢悠悠的繼續勸誘。
我歪著頭思量片刻。
「這又不是交易。我下喜歡賣,也不喜歡買。」我搖搖頭。
郭潮龍將頭從我肩膀抬起。
「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你以為我拒絕方言青,是因為我害怕愛情,不需要愛情,看見有人愛我,我就會跑?」我說。
「不是嗎?」他也注視著我的眼睛,反問我。
「當然不是。我早就知道方言青對我的感情不同於朋友。我並不討厭這種感情,相反的,很享受。」我抿抿嘴,「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說,我並不討厭方言青,我以前甚至是很依賴很……仰慕他。他很照顧我,對我很好,可以滿足我從小沒有父親的那種感覺。我很享受。」
「那為什麼現在要拒絕?」郭潮龍挑著眉,有些疑惑的問我。
「為什麼?」我停頓了片刻,思量了一下。「因為我害怕了。他對我的感情沒變,但表達方式變了。我不知道足為了什麼,也許是那場車禍,使得我和他之間的相處方式突然改變了。」
「為什麼要改變呢?」我皺著眉頭自問。「以前平靜的生活不好嗎?難道是因為我說我要結婚了?可我以為即使我結婚了,我們依然可以在一起的。而且,那天我真是喝了不少,酒後之言,他幹嘛要當真呢?就算我真打算結婚,淑娜肯不肯還是個問題呢。」
「嗯。」郭潮龍應了一聲,表示他在聽。
我伸手把水關上,以便自己可以說得更清楚些。面對著這麼個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人,我突然想傾訴。
「他囚禁我,還給我用安眠藥。他打的什麼主意?他想讓我就這麼昏迷著待在他身邊一輩子嗎?
我簡直不敢多想。如果這一切,這一切成功了。那我就要一輩子躺在那兒,一動也下動的過好幾十年。
他的感情能維持多久?十年,二十年?面對著一具沒有任何反應,簡直像是屍體的東西,他能愛多久?如果他不愛了,那我會如何?被長期用了安眠藥的我,沒有機會再醒來了。被他拋棄的我該如何?」
我用手抹了抹臉。
「我不敢想像那樣的可能。這對我來說,遠比死亡更可怕。誰也不能保證愛情能維持多久。和一具不可能再有任何交流的軀體,能繼續多久的愛情?他為了自己一時的痛快,卻將我陷入萬劫不復。這樣的愛情令我頭疼,這種愛的表達方式讓我害怕。
從小,我就見識過我母親對我父親那種無奈的愛情。老實說,對愛情,我確實沒多少好感,但還不至於真避如蛇蠍。
我需要安全的愛情,溫和的,不會傷害到彼此的。」
「你應該告訴方言青,不說只會使他越來越往歪路上走,離你的期望越來越遠。」郭潮龍鬆開環在我腰上的手,對我說。
「我以為他應該會明白的。他一向是個理智的人。」
郭潮龍朝天翻了個白眼。
「林醫生,身陷愛情的男人都是不理智的。如果他夠理智,他現在還和你好好相處著呢。林醫生,愛情不是一加一的事情,不是可以計算可以控制的。如果你想要什麼,一定要說出來。你不說,他就會亂猜,顯然的,方言青全猜錯了,所以他離得越來越遠,錯的越來越多。」
「可我覺得你就是個完全理智的人。如果是你站在他的立場上,憑你郭總,一定能看透形勢,掌握全域性。」
郭潮龍嘆了口氣。
「林醫生,沒有人是完全理智的,理智不理智全看身處的這件事到底有多關己。所謂關己則亂。假設讓我站在方言青的立場,面對像林醫生你這樣悶葫蘆的愛人,我只怕也不會比他高明多少。他會做的我也會做,而且應該會更徹底,更讓你無法忍受。至少,我不會給你任何反抗的機會。」
「照你這麼說,我還得負主要責任了。」我不免覺得有些下公平。
「林醫生,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你想完全推卸責任足不可能的。就算你負一半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