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藝術品,又像是下一刻就要撲上去將它打個粉碎,忽而撫掌嘆道:“海明月就是海明月,多年不見,還是這麼風姿卓絕,哦——我倒忘了,做了太后,當然是錦衣美食,宮人環繞,莫不是將我這個故人忘記了吧!”
見海明月仍然是唇畔帶笑,絲毫未受他影響,墨淵教主冷冷道:“我等了這麼多年,總算能找到你,算一算當年的舊賬。”
七丙識過這個瘋子的不可理喻,他滿心戀慕自己的哥哥,竟然在兄長死了以後還冒充他活著,伺機報仇不說,連兄長留下的女兒都要一點不浪費的利用起來,真不知道他有什麼臉面來找人家報仇,要是真的恨滅族的仇人,為什麼先皇沒死的時候不來,那個時候一刀砍了他不是很好嗎?等到現在勃家都換了個皇帝,他才來說什麼報仇雪恨,不是太可笑了?只是不知道海明月要如何應對他,正常人怎麼跟瘋子講理?
海明月看了一眼他的臉便迅速移開目光,“我不欠你什麼。”
“不欠我什麼?那我哥哥是怎麼死的,若是沒有你,名動天下的鬱之公子為什麼會橫遭慘死,枝繁葉茂的孔家為什麼會一夕覆滅,你竟然能夠大言不慚說什麼也不欠我,海明月,你良心上過得去嗎?”
“大膽!你到底是誰,怎能這樣對太后無禮!”海英饒是沉穩,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聽到紅衣人說了這許多,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卻也知道厲害,始終站在海明月身側沒有敢貿然靠近那個紅衣人。這時候她一開口,他的目光便轉到她臉上,讓她覺得心裡一陣膽寒,像是突然被毒蛇盯住一般。在宮中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對什麼場面都不會擔心害怕,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過於自信,反而讓這紅衣人惡毒的目光看得生出恐懼。
好的獵人對待猛獸,絕對不會露出半分怯意。她的腦海裡突然響起海明月說過的話,轉眼便看到身邊的太后正一臉微笑看著自己,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雖然她不發一言,海英也能感覺到她目光中的責備。任何人叫那沉穩的眼睛看上一眼,都要自覺慚愧的。
墨淵教主寒冰樣的目光在她秀美的臉上轉了一圈,已然看出海英對太后的感情,那分明是將她看成了女神一般崇拜的目光,想通了這一點,他的嘴角笑得越發得意,“小姑娘,你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當年做了什麼齷齪的事情吧?她這些年在宮中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我今日倒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拆穿她的假面具,讓你們看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賣夫求榮的女人!”他輕拍一下手掌,揚聲道:“將外面還活著的都帶進來!”
原先在殿外的院子裡等候的數十名教眾將那些還活著的宮女內監全都趕了進來,讓他們全部跪在地上,脖子上還駕著刀的宮人都戰戰兢兢地看著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修羅,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那刀就會劃破他們的咽喉,使得他們與外面的同伴一樣變成不會說話的死人。
“今天既然有這麼多人作證,我就應該讓大家都知道,你們這位高貴尊榮的太后,當年到底做了什麼?”
七寶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隱隱覺得,他即將說出來的秘密,與她有莫大的關係。只是當時她還不知道,不光是她,連同與她正並肩站在一起的賀蘭雪,都將因為這個秘密而徹底陷入一個不能擺脫的僵局。
九十'VIP'
“我的兄長,你的丈夫,他是怎麼死的,海明月,你敢告訴別人嗎?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別人的身上,找一個死了的男人做替死鬼,是因為你內心膽怯,還是你不敢面對,或者根本是你怕自己的親生女兒知道她一出生就失去見到生父的權利,這一切全是由你造成的!”
這話一說出來,不要說是七寶,連海英都是一震,本來還冷冰冰的墨淵教主此時的聲音中竟似忍受了滿心的悲傷,像是承擔著無盡的痛苦,憤恨,他的手慢慢抬起來,卻像是連他自己都緊張得厲害,顫抖著揭開臉上薄薄一層面具,簾後的七寶不由緊張到嚥了下口水,她其實一直都想知道,那面具後面,藏著怎樣一張臉。
等看清他的臉,七寶眼睛珠子都不會轉動了,不是因為他很好看,而是他一張臉被毀的慘不忍睹。七寶離得這麼遠,竟然也不免嚇得腿發軟,幸好賀蘭雪及時把她抱在懷裡,不讓她再往那邊看。可是人就是這樣,越是怕越要看,越是看越是害怕,她掰開賀蘭雪擋在她眼睛前面的手,白著一張臉繼續看著那個取下面具的男人。她隔著珠簾看都如此驚恐,更何況大殿中的其他人。有一個宮女失聲驚叫起來,立刻被站在一邊的紅衣人擊倒,墨淵教主的臉,本來並不醜陋,不,應該說,七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