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她從沒依賴過人的。她迅速地縮回手。
“娘娘!”
“你……”徐蒼離遲疑了會,清清喉嚨:“你身子覺得如何?”
霍水宓眨了眨溼漉的小鹿眼。怎麼這樣問?不過是睡個覺而已……啊!
那個姓尹的!
他竟敢碰她!
“別吐!再吐,瞧我怎麼對付這小丫頭!”見她面容倏地雪白如鬼魅,準是又想起昨夜裡的事。
霍水宓睜圓了眼,捂住嘴,拚命壓抑喉間湧上來的乾嘔。那個男人怎能隨便碰她!
怎能?
“娘娘不吐不吐,紅紅為你吐了!”懸在半空中的紅紅又朝徐蒼離吐出長舌,顯然十分得意她的作為。
“賈大媽!把這丫頭弄出去。”徐蒼離厭惡地命令,聲音不大,卻叫守在門外的賈大媽匆匆跑進來。
“不走不走不走,我要娘娘啦!娘娘,抱抱!”又開始扭動肥身軀起來。
“住口。”他冷然斥道,拉近那空中小豬隻。“你忘了你說過什麼話?”
紅紅扁起嘴,泫然欲泣地紅了眼。
“人家要娘娘啦。”聲音愈說愈小,動作也安靜下來,依依不捨地瞧了霍水宓一眼,大聲道:“娘娘,晚上等我喲。”不情願地投入賈大媽的懷抱出去。
“你好了些嗎?”他的聲音又趨於和緩安撫。
霍水宓飛快地抬首瞧了他一眼,又羞愧地垂下。
那一眼雖然僅僅一瞥,但很貪婪地搜刮他所有的一切,他是這麼的好,即使身系三個兒女,也定會有閨秀嫁他,為他心甘情願地生子,何須買下她?
他……究竟是瞧上她哪一點?
“抬起頭來,連我也不敢見了嗎?”
“我……”她眼噙粉淚,不自禁地就滑落下來。“老爺不知道昨夜……”
“我全知道了。”不慍不冷的聲音揚起來,聽不出任何情緒。霍水宓不由自主地又仰起臉來瞧他,這回還是匆匆一視,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注意到不相關的事。
他披在肩後的黑髮有一撮擱在前頭,上頭綁著亂糟糟的辮子,還有繡花的帕子給打個蝴蝶結,他的臉龐如同以往好看,但五爪淺痕隱隱浮現在上頭。
“好笑嗎?”
“啊,老爺,你扮成這樣是逼我笑嗎?”她脫口出,眼睜得大大的。
她沒笑,反倒他笑了,雖然只是淡淡一笑,可忽然發覺她著迷地看著他的笑容。是了,他記起她愛瞧著他笑,目不轉睛地。
“這是那丫頭的傑作。爭不過我,便打算欺負我,你倒說說看,我算不算是無辜受害者?”他的語氣裡躍上一抹打趣。霍水宓呆了呆,隨即否決徐蒼離會說笑話的可能性。
她所認識的老爺是從不說笑話的。
“老爺!”她急促地抽氣。“你千萬別怪紅紅,她還小不懂事,有什麼錯你全算在我頭上好了。”雖然待在徐府才幾個月的時間,卻也隱隱約約發現老爺對紅紅的不重視。
“你是說,要打要罵你都心甘情願?”
“咦?”霍水宓又睜大眼。老爺的語氣好象有些古怪。
“那小丫頭還吐了我一身都是。她誤以為我才是那個欺負你的登徒子。”
“我的天!”她的面容刷白了。
“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才好呢?”
“我……我……”她該如何補償?嫁到徐府來,別說嫁妝,就連身上的衣衫都是老爺供給的,她要如何補償?
徐蒼離微笑。他已經許久不懂微笑為何物了,然而如今他是真心的笑了。
“補償有很多方法,不必用銀子,也可以不必捱打罵。”
啊,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事?怎麼以往她都沒遇過?
他的眼放柔,修長的手指來回撫弄著她細白的手腕,沉吟道:“既然你心甘情願補償那小丫頭做的事,那麼,她霸了今夜我的權利,依你說,我該怎麼討回來才好呢?”
說來好氣又好笑,那個小豬隻見霍水宓在昏迷中時有時無的乾嘔,認定是他欺負了她,當下把晚餐吃下的東西如數嘔在他身上。尤其那個小蠢蛋倒是膽大包天得很,竟敢強留在主房裡頭,教人把她拖出去,她一哭二鬧三叫娘,抱住床柱死也不肯出去,若不是怕她驚醒了霍水宓,他會任她在這裡叫啞了嗓子都不理的!
勉強沒法子之下,達成和平協議,可以讓她等到霍水宓醒過來,可以讓她纏著霍水宓一夜,但前提是必須乖乖靜音,必須在她醒後回去。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