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柔軟的雙峰硬生生地壓在對方起伏的胸膛上。隨著人們的起鬨聲,媳婦們指點著雨竹趕緊尋覓獵食,雨竹慌了,她不知如何是好,眼睛蒙著的紗布遮擋住了她的羞澀,為了保住尊嚴,她像一隻剛出生的乳羊一樣不斷地尋覓著。
一股女人的清香襲擊了家駒的全身,他窒息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心中的小鹿咚咚地跳著,腦袋裡嗡嗡地響著。周圍的後生們圍作一團,好像是討好這個大哥一樣,賣力地幫著,呼喊著。此時的家駒一步也挪不動,迷迷糊糊地被雨竹的熱氣燻蒸著,那柔軟的嘴唇在自己臉的附近晃盪著,偶爾一陣外力的作用,又貼近了自己臉的某個部位,家駒像電了一下,渾身麻酥酥的,像要癱在那裡一樣。他想逃,但有一種力量又驅使著他湊近那張紅潤的,像花瓣一樣的唇。
突然家駒對那唇的渴望,就像是在沙漠裡瀕臨渴死的人,對水的嚮往。那張臉,使他窒息,使他騷動-----
一陣嚶嚶的哭聲驚醒了渾渾噩噩的霍家駒,此時的雨竹已經筋疲力盡了,眼淚順著矇住的紗布流了下來,聽著近乎絕望的哀求聲,家駒心軟了,趕緊擺著手,大聲地說:“好了,就到這吧!鬆開-----”
隨著話音,不知什麼緣故,軟弱無力的新娘突然拽掉了頭上的紗布,驚異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直直的,恨恨的眼光好像要穿透骨髓,那目光盯得家駒渾身不自在,旁邊的人也莫名其妙起來。
家駒故作輕鬆地說:“新嫂子,冒昧了,我是你的小叔子霍家駒----呵呵”隨著家駒尷尬的笑聲,雨竹來不及做什麼,又被回過神的後生們綁架到了床上。
村子有名的壞小子良子手中拿著一掛鞭炮,偷偷湊近家駒,壞壞地笑著,有些討好地對家駒說:“大哥,要不要看更葷的----看”說著揚手顯擺了一下掛鞭。家駒明白,這是最殘忍最野蠻的鬧洞房方式,規則是把鞭炮點著,趁著新娘不注意,往新娘褲兜裡塞,逼著新娘脫褲子的絕招。前幾年還曾把一個新娘燒傷了,所以很少有人再用這樣的損招了。
一股無名之火點燃了此刻的霍家駒,只見他怒視著良子,兩眼發出凌厲的光,怒吼著喊:“滾,滾出去,王八犢子------別讓我看到你!”
“大哥,不做了,不做了---至於嗎?”良子有些心虛地說。
“都滾出去-----鬧什麼鬧------”霸道的家駒又恢復了本色,莫名地發起火來。氣氛立刻僵了下來,眾人狐疑了。
“不至於啊!家駒,以前你可比良子缺德多了,這會兒發善心啦!”眾人調侃著,悻悻地離開了。
此時的雨竹愣愣地坐在那裡,剛才的一切好像與她隔離了,她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腦中只有一個聲音不斷地說:“是他,一定是那個趁火打劫的流氓,聲音就是他-----天啊!怎麼辦?”
當雨竹回過神的時候,洞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人了,眼前只有婆婆—霍老三婆娘那張堆滿笑的臉。
“好閨女,今晚受委屈了,忍過今晚,就沒人敢欺負你了-----”聽著婆婆暖人的話語,雨竹的淚又流了下來。但願,過了今晚,就沒人敢欺負她了。
不知什麼時候,炕頭躺下了已經打著呼嚕的新郎官,婆婆有些無奈地說:“好媳婦,娃原來不是這樣子的,因為有病啊!你先忍著,會好的,有的事----”婆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吐著:“生小孩呢,得耐心點,教教他,他很聰明的-----”話說得太白了,雨竹已經明白了婆婆的意思。
她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笑婆婆的荒唐,更笑滑稽的自己:“生小孩的事要怎麼教呢?”
臨關門走的時候,婆婆語帶雙關地說:“唉,但願來年花兒和你都生個大胖小子,我們雙方父母死也瞑目了。”(花兒指的是和雨竹換親的女孩兒。)
新婚之夜,雨竹靜靜地看著大紅的喜字,眼淚嘩嘩地流著。
“金名,今晚是你多好啊!這不是我們一直盼望的嗎?可是-----”想到金名,雨竹的心又碎了。
看著呼呼大睡的新郎,雨竹又有一種唯一的慶幸。
娘那邊又會是什麼樣子呢?雨竹不由得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夜。
第十五章 圓房
山的那一頭,新娘花兒蜷曲在炕的一角,眼裡始終含著淚。花兒今年還不到二十,也許是營養不良,就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一樣。眾人看著老實而又瘦小的孩子,大概是發了善心吧!象徵性地鬧了一下,都漸漸離開了。
樂呵呵的傻蛋,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