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慢慢地熬著。
最可怕的一天終於還是來了,當雨竹很早來到打工飯店的門口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人,是金名爹——老劉頭,此時的老劉頭怒視著雨竹,不知是氣憤還是怎地,出氣呼哧呼哧的。
“死丫頭,竟敢上北京來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來害我兒子-----”老劉頭聲音大了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我兒子可是狀元,真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咳咳---”
“叔----你別生氣-----”雨竹慌了。
“別給我叫叔,誰是你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即使我家金名沒考上學,也不可能要你的-----死不要臉的丫頭。”老劉頭的話難聽起來。
可憐的雨竹只有嗚嗚地哭著,周圍的人多了起來,羞愧的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時的老劉頭更過分了,也許怕周圍的人誤解他,還誇大其詞地向別人解釋著:“我兒子可是北大的高材生,將來得娶公主,這丫頭都是別人家的媳婦了,竟敢跑北京勾引我兒子,不要臉------”
眾人的議論聲,老劉頭的謾罵聲,像一陣陣巨浪埋沒了雨竹的哭聲。
好一陣子,老劉頭也許是罵累了吧,姿態又回到了在村子裡的傲慢,蠻橫地說:“給你一天時間,馬上離開金名,要不然----哼哼,我就告訴你阿爹,綁也把你綁回去-----”
還沒等雨竹緩過神來,老劉頭鐵青的臉突然變柔和了,語氣也軟了下來。
“丫頭,要不你回去吧!你家裡可出大事了。”
“怎麼了?叔,快告訴我----”雨竹急得又哭了起來。
看來這招有效,老劉頭的臉假裝痛苦起來,哽咽地說:“自從你走後,你阿媽差點沒被你阿爹打死,現在都起不來炕了,你爹說了,你不回去一天,就打你阿媽一天,我看要熬不住啦----”
雨竹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那樣掉了下來,她彷彿看到了衰弱的阿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不要說了,叔,我回去----”
“這就好,還有啊!你不回去,換親的那家也要告你們呢!你阿爹騙婚騙財禮錢,要蹲監獄的。”老劉頭最後還不忘再澆了一次。
“反正,不管你是逃,還是回去,我不管,但有一條,必須離金名遠一點。不然----”老劉頭弓著身子扔下雨竹走了。
“對了,還有,不要讓金名知道我找你-----我還要在這看著金名呢!”折回來的老劉頭又想起了什麼。
透過朦朧的淚眼,雨竹好像看到了老劉頭上了一輛名貴的跑車,哦!雨竹明白了什麼。
哆哆嗦嗦地拿起了好心老闆的手機,按下了心中那唯一的號碼——姑姑家的電話,電話接通了。
“喂---喂,哪位----是雨竹嗎?”那頭響起了姑姑焦急的喊叫聲。雨竹拿著手機沉默著,一直沉默著。
“雨竹啊!趕緊回來吧!你阿媽要不行了,姑求你了-----嗚嗚----”
一句話沒說的雨竹就這樣木然地走在街上,此時的她不知所措,淚已經流乾了,滿腦子裡都是阿媽那張可憐的臉。
她多麼想回到學校那美好的時光,有金名的日子裡-----
雨竹走了,帶著她來時的破包包離開了她所愛的人,留給金名的僅僅是一封簡短的書信。
秋天來了,成排的大雁從天空中飛過,發出了一陣“嘎嘎---嘎嘎----”的呼喚聲,它們也在呼喚著自己的孩子吧!
第十二章 大喜的日子
雨竹回來了,訊息很快就在小山村裡傳開了,不亞於金名考上大學那陣勢。
“雨竹,你到底上哪去了?是找相好的去了嗎-----”村裡的大嬸們毫不顧忌地詢問著。雨竹一聲不吭地走進了家門口,她要趕緊見到阿媽。
這還是阿媽嗎?躺在炕上的人病得骨瘦如柴,臉煞白煞白的,頭髮剪得很短,頭頂上還沾著白紗布。聽見有人來,她佝僂著想坐起來,又引起了一陣咳嗽。
“阿媽,是我,你還好嗎?”雨竹看到阿媽的一瞬間,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什麼也不用說,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折磨。
“死丫頭,你怎麼回來了,你回來幹啥呀!”炕上的阿媽拽住雨竹哭了起來。娘倆還沒來得及互相安慰一聲,就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死丫頭,你還敢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隨著話語,李老倔扒開門口追著看熱鬧的女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