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年輕女人,對於周圍的唏噓聲不以為杵,道:“這把漢劍你真的不買了?說實話,這還不是我的底線,我還以為我們應該能夠再加價一些呢。”
年輕女人冷笑道:“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男人在東海小鎮也算是地主般的存在。北面第十八條衚衕以及南面第二十七條衚衕,總共十一家店鋪,都要給我男人幾分面子……”
不等年輕女人說完,許開已笑道:“原來你男人是收保護費的?”
本來年輕女人想要渲染自己男人的地位何等崇高,沒想到許開一語道破天機。
收保護費的,這五個字聽起來竟是那麼的刺耳。
周圍再次發出一陣喧譁聲。
年輕男人的面色已難看到了極點,道:“我出一萬五千!”
許開笑道:“你瞧,這才有點意思嘛,我出一萬六好了!”
年輕男人眼不下這口氣,怒道:“一萬七千!”
許開笑道:“一萬八千!”
按照眾人的基本想法,現在攤販無論如何都應該已經很開心了,但如果有人去關注這個攤販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面色非常難看,難看到了極點,簡直就像是拉了一褲子。
別人沒有關注到這個年輕攤販的表情,許開卻關注到了。
許開事實上早就關注到了這個攤販與那對年輕夫婦之間微妙的表情交流。
雖然許開不知道這對年輕夫婦究竟是什麼身份,但他們與這攤販之間卻絕對是在演戲。
他們透過哄抬物價來賺錢。
因為如果有人真的看中一樣價值上萬的東西並且執意想買的話,一定不會在乎那個千兒八百的,這就算是他們賺取到的外快了。一樣東西賺個千兒八百,這麼大的人流量,他們一天除了純利潤,光這些外快怎麼著也能賺個萬兒八千的。
在東海小鎮這種地方,想要黑人實在是非常簡單的一樣事情。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靚麗女人看起來雖然有錢,卻是一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主兒,寧願紆尊降貴與他們吵架,也絕不願意被這樣莫名其妙地坑。
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半路又殺出了個許開。
本來價格哄抬到一萬四千的時候,攤販已經很滿意了,因為這一單生意除了賣出去賺到的錢,還能多賺一千塊的哄抬物價得來的錢。
只是攤販顯然沒有想到,許開偏偏要刺激那對年輕男女,令那個年輕男人憤怒。
這個年輕男人憤怒之餘開始喊價,但攤販卻清楚地知道,許開既然在笑,就一定是故意抬價,然後忽然放棄抬價的,到時候這把劍就相當於砸在他們手裡了。
日後這把劍若是繼續穿在他的攤位上,他與這對年輕夫婦的戲碼豈不就等同於直接曝光於人前了?
攤販暗暗叫苦。
果然,當價格抬高到兩萬五千的時候,許開忽然笑了。
許開笑得陽光開朗,道:“我棄權,你兩萬五將這把劍買回去吧。”
許開忽如起來的聲音,令年輕男人登時反應了過來,瞪大眼睛,如墜深淵。
那年輕女人咬了咬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兩萬五買一樣原本標價一萬三的物件兒?
這不是傻逼還是什麼?
周圍更是發出一陣鬨堂大笑聲。
他們忽然發現許開並不是傻子,反而比誰都聰明。
許開這樣做,當然也已給那靚麗女人出了一口惡氣。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靚麗女人拍了拍許開的後背,撅起了比櫻桃而要成熟迷人的小嘴兒,眨了眨美麗如清澈泉水的眼睛,非常可愛嗔怪地哼了一聲,道:“喂,強盜。”
許開看向這女人,叫天屈道:“我可是在幫你啊,你為什麼罵我強盜?強盜會這樣幫你嗎?”
女人哼道:“誰要你幫啦?”
許開又笑了,道:“果然女子小人難養也啊。”
不等女人嗔怪地瞪向他,他已扭過頭,看向那憤怒不已的男人,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買貴了?”
年輕男人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是不是玩火我不知道。”
許開笑著指了指如喪考妣的攤販,又指了指年輕男人與年輕女人,道:“你們這對夫婦和攤販聯起手來在這兒演戲,故意哄抬物價,也不知道賺了外面遊客多少昧心錢了。怎麼著,只允許你們讓別人吃虧,就不能別人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