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目光,面對孔錢禮的挑釁,許開微微一笑,道:“略懂一二。”
“那就太好了。”
孔錢禮不屑地道:“既然你對古玩略懂一二,那麼你對這隻青花瓷碗怎麼看呢?”
趙如鷹也好奇許開會給予怎樣的回覆,所以並沒有阻攔孔錢禮的挑釁,反而還將青花瓷碗遞給了許開。
許開沒有客氣地接過瓷碗,上下打量了兩眼,然後道:“這碗品相完好,碗型周正,碗心青花篆書團壽紋,碗口沿內外均以青花如意紋裝飾,外壁以纏枝蓮託圓形開光四組,每一開光內分別篆書‘山高水長’四字,開光之間以纏枝蓮託八吉祥紋裝飾,青花髮色鮮豔,繪畫流暢。碗底於青花雙圈內篆書‘乾隆丙午’四字二行楷書款,為乾隆五十一年景德鎮御窯廠所制,系具有明確紀年款之官窯瓷器品種,是不可多得的收藏佳品。”
周圍響起陣陣議論聲。
“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懂啊,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孔家少爺想要在古玩上羞辱人家,恐怕是做不到的嘍。”
正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許開忽然道:“如果這是珍品,的確如我所說,非常罕見,十分難得。只可惜……這是個贗品。”
“譁!”
聽到這話,周圍眾人全都唏噓起來。
孔錢禮更是面色一變,破口大罵道:“許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父親拿贗品過來欺騙趙伯伯?”
許開道:“我沒這麼說。”
孔錢禮面色陰沉地道:“而且,就算我還年輕,但我父親卻浸淫此道很多年,還有幾位長輩也都認為這隻碗是真品,你憑什麼扣上贗品的帽子?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國家鑑定機構的老大嗎?”
趙如鷹也揚眉道:“這個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要是說這隻碗是贗品,可要有一定的根據。”
許開道:“想要證據也並不難,只需要將這隻碗給摔碎就行了。”
聽到這話,孔錢禮第一個惱羞成怒:“許開,你說我鑑寶能力不行可以,但如此可笑的拙劣伎倆也虧你想得出來!但我實在不知道,我們送給趙伯伯的禮物被摔碎,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這是在挑撥我們家與孔家的關係?”
許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道:“第一,是你讓我來看這隻青花瓷碗的,不是我自己要看的;第二,既然是我在鑑定這隻青花瓷碗,那麼結論當然由我來說;第三,我說砸碎就可以知道這隻碗的真偽,只是一個參考意見,無論你砸還是不砸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第四……原本我只是想要展示自己的鑑寶能力,讓你明白什麼叫天外有天,現在,呵呵……這隻瓷碗我卻是非砸不可了!”
許開作勢就要將碗給砸碎。
孔錢禮怒吼道:“你將這隻碗砸碎,如果你無法證實碗是假的,你賠得起嗎?”
許開冷笑道:“我賠得起!”
孔錢禮道:“我可不稀罕你那個翡翠!如果你想著用翡翠抵賬,那就別想了!”
許開忽然覺得很可笑,道:“你是不是覺得,除了那塊翡翠,我就只是一個身無分文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
孔錢禮冷笑道:“難道不是嗎?兩年前你才剛剛畢業,還是一個沒有家庭沒有背景的垃圾,兩年時間如果不是靠女人上位當了小白臉,你怎麼可能有資格來到這場宴會上?”
許開再次笑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不等許開說話,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外面響了起來。
“大哥,我將老劉給你請過來了。好傢伙,怪不得這老小子最近滿面紅光的,原來是在南郊那邊開了一家高階會所,就是那個什麼拐什麼會所,那個剛開的震驚京城的,就是老劉開的。我去的時候,人家正好享受著呢。”
人還沒有出現,爽朗的笑聲已經出現了。
接著是一道頗有些無奈的聲音。
“不是我說,我禮物也送到了,代替我來的人也已經到了,你們幹嘛非讓我來這兒啊?老趙每次見了我就要拉我喝酒,每次都要把我喝趴下才行,我這把老骨頭哪裡禁得起這種折騰?我哪裡是不來,分明是不敢來啊!”
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的源頭。
只見此刻進來的兩個人中,其中一人約莫四旬年歲,與趙如鷹、趙廳長都有一些神似,顯然正是趙家老三趙無。
趙無身邊的人,看起來有些年邁,頭髮有些發白,但若是仔細看發現他只是頭髮白得比較早而已,實際上並不是老人,最多也就五旬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