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她和沐疏鬧翻後,唐淺也甚少來錦繡閣了,不知是不是沐疏對她說了什麼,幾個月過去,雲子衿只覺得他們都逐漸從她的生命裡淡出了。
聽到雲子衿要租房,林霽月立馬便來了精神。一番討價還價唇槍舌戰後,還真以較為合理的價格租到了雲子衿心儀的店面。店面位於城東繁華地段,雖然橫裡只有三間,並不寬,不過有三層高,坐北朝南,光線充足。
尉遲芯聽說雲子衿要搬家,還專門翻了黃曆,又自己瞎研究一番,言道月末最後一天正好適宜搬家動土,於是便將日子定了下來。
雖然東西不多,不過零零碎碎還是裝滿了一馬車。尉遲芯交友廣泛,當日,請到幫忙搬家的人也有七八個,甚為熱鬧。
時辰是尉遲芯看的,說是需得在辰時之前搬出錦繡閣,於是乎,天剛亮眾人便開始收拾裝車,等將所有東西收拾好,與蔡叔交接完畢後,便離開城西,往城東走去。
沐疏照例辰時一到便出門前去鋪子,頗有些習慣性地,往對面的錦繡閣掃了一眼。而一掃之後,不禁停住了目光。院門口掛著的招牌已經不見,琉璃宮燈也沒了蹤影。院門大開著,沐疏略一猶豫,往裡走去。
“咦,沐少爺,您是過來幫忙搬家的麼,雲姑娘他們一早就走了!”蔡叔道。
“走了?怎麼回事?”沐疏心裡有些發涼。
“唉,都怪我不成器的兒子,我不得不賣了這個院子讓雲姑娘搬出來。聽說她在城東找了新的地方,今天一早和她的朋友一起已經搬去了!”說著,蔡叔道:“沐少爺不知道嗎?”他可是記得,他的院子還是沐疏和雲子衿一起來租下的。
沐疏不自然地笑了笑:“最近生意的事情忙,有些顧不過來……”
她竟然搬去了城東,是想老死不相往來麼?他在城西,她便去了城東……雖然理智上告訴他,這不過只是一個巧合,然而心底卻依舊泛起濃濃的不快,讓他很想揪住她問個清楚。
他自問,自與她相識以來,從來沒有對不起過她。她迷失在山裡他去救她,她生病了悉心照顧,她被瘟疫的人劃傷了手他替她吸取毒血,他們一起做飯,一起裝修錦繡閣,難道這都抵不過她和榮棲相識的幾個月裡那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麼?!
踏出錦繡閣,心中尚未平復,身後便被人叫住,只見唐淺急急追上,面含擔憂道:“沐哥哥,剛剛家裡來信了!”
沐疏心中一凜,轉身從唐淺那裡接了信看完,臉色一變道:“爹生病了,我得趕快回去!”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唐淺道。
“我現在去鋪子裡將該處理的事情都交待好,明日動身。”說著,沐疏將信收起道:“你回家收拾好東西,安慰好我娘,明日一早我們就回去。”
“好!”唐淺連忙回身往住處走去。這幾個月來,她對沐疏的態度的確是有些抱怨的,她千里迢迢同沐夫人來此,要說原因,沐疏不可能不知。而他對她卻一直頗為冷淡,對婚約一事既不拒絕也不接受。幾次,沐夫人私下裡與他提起,他也都藉故推脫。若是他心中已有了人,倒也說得過去,可是,唐淺這些日子以來,仔細觀察過,他似乎也沒有對任何女子表現出過半分熱情,只是一心投在生意上。
對此,沐夫人也勸過她,男人嘛,只要不是出去沾花惹草,成天忙著生意也不是壞事,作為身後的女人,就需要忍得住寂寞。可是,她對他的一見鍾情,在經歷了大半年的冷落之後,漸漸消磨殆盡,唐淺自己都在懷疑,即使他真的同意了婚事,她將來的幾十年,是否能捱過這孤獨無趣的歲月時光。
本來,她很喜歡去錦繡閣幫忙的,可是,沐疏當日的一句話,卻讓她有些躊躇,繼而漸漸不去了。沐疏當日見她興沖沖地從錦繡閣回來,於是在她的身後慢條斯理說:“你別看雲子衿表面單純,她卻在一次喝醉酒時引誘過我。所以,你還是要去就去吧!”她雖然不信,但是這句話卻讓她在面對雲子衿時心裡格外彆扭,以至於到了後來,她也以在家陪姨母為理由,甚少去了。
幫忙搬家的人不少,可是具體收拾起來,還是需要自己。中午,雲子衿在旁邊酒樓款待了眾位幫忙的朋友,便回到錦繡閣開始佈置起來,一直忙到了太陽落山,才勉強將各個房間收拾得像些樣子。
由於是繁華路段,雲子衿念著現在這個時候回雲府已經錯過了晚飯時間,因此打發瞿麥和隱秋去旁邊小店買飯,她則是在店裡將剛剛匆匆擱置的精油瓶分類。
正在忙著,突然聞到一陣飯菜香,雲子衿笑道:“買的什麼,聞起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