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等待半響,卻聽到的是這樣的話,段錦初遲疑了一瞬,點點頭雙手撐著床沿艱難的站起身,要獨立走到木桌前,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很困難,雖未脫下衣服檢查身體,但是能想到,被無數的枝條刷掃,定是留下了很多的傷痕,玉瀟子是男人,自然未曾為她身上塗藥,只是把了脈,喂她吃了藥。
不想被楚雲赫看出,段錦初走的很慢,儘量讓自己挺直了身子,背對著他咬緊了牙關,額上冷汗淋漓,裙下血漬已乾,褻褲裡的血漬摩擦著她的雙腿間,令她難受至極。
終於捧了油燈回來,段錦初小心的將油燈置放在床頭,然後再坐在小木凳上,抬眸看向他時,卻被嚇了一跳,他臉色很駭人,眼眸裡跳動著不明情緒的火焰,她不禁輕顫了下,輕啟唇道:“雲赫,你,你怎麼了?”
“你騙我!”楚雲赫盯著她,猛的扣住她的皓腕,激動的道:“你也受傷了對不對?裙子上有血,孩子流產了麼?你身子有恙,你還強撐著什麼?”
“雲赫我……我沒,沒有受傷,就是一些皮肉之痛,休息兩三天就好了,身下是出血了,但是孩子前輩說真的保住了,你,你別這樣……”段錦初有些語無倫次,知道他精明,卻沒想到僅走這幾步,又在燭光這麼暗的情況下,他竟還能敏銳的發現她的異常,不禁心虛的低了眸。
“孩子沒關係,能保則保,只要你無大礙便好,哪怕保不得,以後……以後還能生。”楚雲赫微微鬆了口氣,想了想問道:“你說是這山洞的主人玉瀟子救了我們?”
“嗯。”段錦初點點頭,“還有一隻大雕,是大雕看到了掉落的我們,飛過來馱住我們,玉瀟子前輩幫著救回山洞的,你背上被石頭劃傷了,前輩會醫術,已經給你上了藥,也給我診了脈。”
“玉瀟子……是,是天機前輩的師弟麼?”楚雲赫思索稍許,問道。
段錦初再點頭,“就是他,沒想到他竟會在這麼隱蔽的地方生活著,還和天機前輩一樣養了只雕,那隻雕能聽懂人話,很好玩呢!”
“呵,這玉瀟子前輩該是和天機前輩較勁呢!人家養雕他也養,大概是因為梅花婆婆吧!”楚雲赫唇邊微微浮起了笑意,語罷,又輕嘆,“我讓璇璣找尋了那麼久都沒訊息,真沒想到竟就在眼皮子底下,真是天意弄人啊!”
“雲赫……你餓了吧?我去拿吃的給你,這裡沒有什麼可口的,前輩留了只烤山雞給你,你將就一下,先填填肚子。”段錦初欲言又止,想問她中毒的事,幾番猶豫又咽回了肚子,說完便要起身,然,握著她皓腕的他卻不鬆手,她甩了甩,他依然握的很緊,兩人目光相對,他臉上無一絲笑意,看著她問道:“初兒,你還要離開我麼?”
“……雲赫,先吃東西吧,旁的事,等你養好傷再說。”段錦初遲疑著,微微偏過了臉,在忽明忽暗的燭光映照下,臉色蒼白而朦朧。
“現在說!”楚雲赫陡然提高了音調,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裡又躥出火焰來,“你說,你的今生不願再逢君是什麼意思?肚子裡懷著孩子,你騎馬狂奔,就不怕孩子受震流產嗎?掉涯是想一屍兩命嗎?這幸好我們福大命大,有玉瀟子前輩剛好在這裡救了我們,要是沒有人呢?”
“我……對,你說的對,我就是不想再見你,想離開你,孩子是我的,和你沒關係,你不是要成婚了嗎?洞房花燭夜興許徐小姐就能給你懷上世子,你還擔心什麼!”段錦初僵了一瞬,滿心的怒火湧上,立刻如受了傷的刺蝟一般吼回道。
“段錦初!”
楚雲赫氣白了俊臉,幾乎咬牙切齒道:“我早上離開山莊時跟你說了什麼?我說我晚上會過來,你忘記了嗎?我既然說要跟你一起睡,又怎麼會去洞房?”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無奈之舉為解藥
“你不洞房,你成婚幹什麼?娶個老婆擺在家裡當花瓶嗎?哪個男人會這麼傻,連洞房也不入的?”段錦初立刻反唇相譏,雙頰氣的泛紅,眼眶裡卻不爭氣的有淚水氾濫,她不想示弱,忙抬起另一隻手抹去。
見她這樣,楚雲赫更氣,牙關咬的更響,“你男人我就是這麼傻!我真是腦子發熱,竟然愛上你這麼個豬腦子女人!”*
“你!你才是豬腦子,你還是驢腦子,去找你的驢婆娘啊!”兩人都在氣頭上,段錦初一聽,氣的身子發抖,猛的一低頭咬在楚雲赫手背上,他吃痛間一鬆,她便甩開他,顧不得腿疼身子疼,徑自朝外走去,因為光線暗,差點兒磕在木桌角,楚雲赫被她連吼帶咬的腦子嗡嗡作響,待回過神來時,山洞裡已不見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