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城內忙碌準備計程車兵,楚雲赫唇邊緩緩浮起了笑容,說道:“沙校尉,雪橇和草鞋一定要結實,就算是臨時趕著做,起碼也要能撐得住兩個時辰,知道嗎?”
“是,末將會親自監工,保證不會延誤作戰,請殿下放心!”身後一戎裝的男子立刻拱手回道。
楚雲赫點點頭,目光移向遠處正在操練的弓箭隊,道:“按計劃行事,部署好每一個細節,不能有丁點兒差池!”
“末將遵命!”所有將領拱手,面容嚴肅齊聲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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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子夜時分,李承風正在歇睡時,突又聽得士兵急報,大營二十里之外火光沖天,與昨夜一樣,牛皮被燃,偶有鼓聲入耳,派人去查探,卻又什麼可疑之人也未曾發現。
“該死的,副將!派一隊兵馬駐守在此處,一旦有異常,立刻點狼煙報信!”
“是,主帥!”
李承風返回大帳,冷峻剛硬的臉上,陰寒一片,卻在思忖稍許後,一轉身又出了帳子,交待了副帥一番後,不顧副帥的急切勸阻,一躍上馬,急奔出了大營!
冷冽的風,夾雜著厚重的雪花撲打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的疼,披風被吹的鼓脹,身子完全向前傾著,緊抿了唇,冷厲的眸子如鷹般盯著黑沉的前方,手中的馬鞭一次次的揚起,甩下……
他心裡是如此的明白,此刻的獨斷專行,此刻的意氣用事,後果會有多麼的嚴重,可是……江山天下,權勢金錢,從來不是他心中所想,走到今天這一步,只是為了報答當年師父的救命之恩,從前心心念唸的盼著走出無憂谷,可是現在……他又是多麼的想回到無憂谷,那裡的寧靜祥和,能讓他的心安定下來,那裡沒有殺戮與爭戰,那時的他,乾淨透明,如今的他,卻雙手骯髒,沾滿了血腥,罪孽深重……
這一去,無論能否回來,他皆無悔,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所在意的東西,那便是深埋在心底的那一份真情,及,那一個人……
淮河關。
寢屋外,看著夜幕中,披著雪花,大步而來的男子,楚雲赫一時竟呆滯在了原地,身旁的聶風等人已屈腿跪了下去,“參見安寧王!”
“免禮!”
楚雲澤淡笑著走近,看到楚雲赫的怔楞,不禁笑意加深,一撩錦袍單膝跪下,朗聲道:“臣兄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千歲!”
“五哥!”
楚雲赫一下子回過神來,匆忙雙手扶起楚雲澤,不悅道:“五哥何必行如此大禮?這不是折煞弟弟麼?”
“呵呵,八弟現貴為太子,五哥須得遵禮法而拜,八弟此話言重了!”楚雲澤輕笑著,握住了楚雲赫的手,感慨萬端道:“終於見到八弟了,不容易啊!”
“五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怎麼到這裡來了?方才聽到下面稟報,弟弟還以為是在夢裡呢!”楚雲赫驚喜交集,一邊相問著,一邊忙拉著楚雲澤朝屋裡走。
兩人圍著暖爐而坐,楚雲澤笑道:“回京不久,我是走陸路,繞過爭戰區回來的,一回京聽說你被封太子出征了,然後便向父皇請旨,隔了一日又朝淮河關趕去,結果你和方元帥先去了南城,所以我便先一步到了淮河關,正趕上淮河關守將康誠奉方元帥之命率百姓撤退凌州,我便與康誠一起撤到了凌州,後來,天英會李承風的前鋒營進駐淮河關,我聽說敵軍前鋒營竟是原我朝宋三章手下副將張廖仲叛變執掌,心中大怒,便又潛回淮河關,在他們前鋒營無米無糧,士兵混亂中,帶著手下潛入張廖仲房中,暗殺了此人,算是以國法處置了他,而後又退回了凌州,直到聽說八弟你揮軍入城,收拾了前鋒營,便快馬加鞭又趕到此處,與八弟匯合!”
“什麼?竟是五哥殺了張廖仲?”楚雲赫驚訝的揚眉,繼而欣喜的大笑,“太好了!我這幾日一直在思索,究竟是什麼人出手的呢,原來竟是五哥啊!”
“主子,安寧王爺,請用茶!”聶風端茶進來,斟了兩碗,然後退至一邊。
暖和的屋中,兄弟兩人相談甚歡,正商討軍情時,卻有聶玄在外扣門,“主子,前哨營來報,有敵軍一名將領單槍匹馬前來,聲言要見主子,前哨營繳了對方的兵器,將其綁了在外面,特來請示主子!”
“嗯?”楚雲赫一楞,立刻起身出去,蹙眉道:“聶玄,可知是敵軍哪位將領?”
“回主子,對方據不告之,只說見了主子,主子自然知道他是誰!”聶玄說道。
楚雲澤跟出來,思忖著道:“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