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那南宮公子究竟是何人?”何志高終於憋不住了,自白日裡見到南宮曜後,他心裡就老是不踏實。雖然以他在官場幾十來,自是不用擔心一個初出毛廬的小子。但是不知怎的,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不安。
“誰啊?他不是說他是京城來的嗎?然後府上頗有祖蔭。”何夫人不知道自己丈夫不睡覺在糾結那南宮公子做什麼?她打了個呵欠,催促道:
“老爺,快睡吧。明日,你還要早起呢。”
“怎麼睡得著。”何志高幹脆一下子爬了起來,嘆息了幾聲。
“怎麼了?老爺,那南宮公子有何不對?”何夫人也被丈夫的舉止給驚醒了,跟著爬起來坐著。“你今晚究竟是怎麼了?”
“夫人,那南宮公子可不單上府上有薄財。如果沒猜錯,他就是咱們皇上最寵愛的表弟,那位南宮小候爺。”何志高低聲說道。
“啊?”何夫人嚇了一跳,“那南宮公子是候爺?老爺,你可曾有弄錯?”
“必定不會錯。”何志高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曾見過公主與南宮附馬,這南宮公子分明就是兩者的綜合體。而且在京城姓南宮的,又有那麼一身氣派,除了南宮候府,還有哪家?”
何夫人聽丈夫說得如此篤定,也有些信了。她皺著眉,不解地說道:
“就算他是候爺,老爺你又何需如此憂心?咱們也沒犯著他們呢,只不過是竹兒意外認識他們的。而且今日咱們可是好生款待他們的,怕什麼……”
何志高搖了搖頭,他就知道妻子一介婦道人家是想不到背後的深意的。
“夫人,倘若候爺只是到江南遊山玩水倒罷了。我擔心的是他隱瞞身份,又那麼巧遇到咱們的竹兒,只怕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那,那難道候爺還是來為難咱們不成?”何夫人驚了下。
何志高再次搖了搖頭,雖然自己擔心,但有些事情卻是不便透露與妻子說道。不過他是睡不著了,乾脆抓過旁邊的外衣披起下床。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三更半夜的,還是先睡吧。”何夫人見丈夫的舉止,趕緊說道。“而且就算候爺是有目的而來,也不一定是衝著咱們來的呀。之前,我們可與南宮候府沒有任何的牽扯……”
“不了,睡不著。乾脆去書房坐坐,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何志高朝著何夫人擺了擺手,不顧她的勸阻,披著外衣就開門去書房了。
何夫人見狀,只得自己先睡下了。
何志高走往書房的途中,越發覺得那南宮曜只怕是來意不善。他想起放在書房裡的那些檔案,心頭一驚,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走到書房外後,何志高沒有發現異象,徑直推開了門。進去後,點開了桌面上的燈,再罩上燈罩。他坐在書桌後面呆了幾分鐘,然後猛然站了起來,走到書櫃邊,伸手去擰機關。
另一邊,黑一、黑二先前進入密室後,發現密室並不大,但是裡面卻有一個大架子,上面擺放了不少書冊子。兩人相視一望後,然後一左一右地拿起那些書冊子翻看。
最初,那些書冊子裡記載著的看起來也很普通。不過黑一無意間將書冊子湊近了點燃的未籠上燈罩的燈時,結果卻意外地發現那些紙上面印的字似乎不對勁,就好像是兩層,字有錯層。他一驚,與黑二對望一眼,便小心地將書冊子擱下,小心地拿出薄刀片往冊子紙上一插一拆,結果居然真的發現是兩層。
他們將裡面一層往燈上湊近一看,卻是大驚。原來被藏在下面的一層記載的居然是江南、江西兩省鹽錢、稅務等。而重要的是這些記載與上報朝廷的完全不同,明顯翻了數倍。
兩人神色一凝,接著又從中插出了一本冊子,照著辦法一試,這次發現的居然是兩江一帶官員貪汙、受賄的詳記。每一筆記錄的龐大數字都令人心驚,可想而知,這些領著朝廷奉祿卻不為朝廷、百姓辦事的官員究竟有多黑……
其他的,兩人沒有繼續查下去。僅是這幾本冊子就已經夠讓人觸目驚心了。兩人分別將冊子往身上一藏,決定先將東西帶回去交給主子再說。
兩人熄了燈,剛走到密室旁邊便聽到外面傳來的東西。黑暗裡,兩人默契地一望,然後分別藏在密室門後,待那門再次被人開啟後,兩人身影如風,趁著夜色閃了出去……
何志高在開啟門,進入密室後,只覺得背後有陣風吹過。他背脊一涼,回頭時,卻沒發現外面有什麼。不過總覺得不對勁,他拿出火摺子,快步過去點燃燈,當火光映出密室時,他臉色一下白了: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