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鼓想扁人的衝動。
“那我們一起去上班?”男人討好的笑著。
“不要。你是想讓大家捉姦在床嗎?”小女人瀟灑的轉身離開,下樓走人。
留下神經遲緩的男人,一個人想破腦袋,自己一大早究竟又做錯了什麼事?
一整個早上工作下來,遊詠慈不但覺得坐立難安,右眼皮還跳個不停。她不知道有什麼慘絕人寰的恐怖大事即將發生在她身上,只能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
“小慈,今天舒馬克的午餐是什麼?”同事甲摸過來,挨在水族箱旁邊努力的觀察。
“鱈魚香絲。”趁著空檔,遊詠慈望著這一對夫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牠們倆好像從一大早就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到現在。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趕緊將包包裡的鱈魚香絲放到水族箱裡,卻赫然發現──聞香而來的只有瑪麗蓮夢露,舒馬克被牠拋下後,卻是僵在原地,動也不動!
“小慈,舒馬克不動了耶!”
“是啊!牠不動了。”遊詠慈緊張的把舒馬克捧起,卻發現牠美麗的大鉗子不但虛軟的晃來晃去,身上也傳出了濃濃的甲殼類屍臭味。
“牠死了嗎?”同事甲懷疑的口吻裡其實有著確定的答案。
這個敏感的問句很快的就讓八卦細胞靈敏的娘子軍們在最快的時間裡包圍遊詠慈的座位。
“誰死了?”
“是舒馬克,還是瑪麗蓮夢露掛了?”
“是舒馬克。”遊詠慈的聲音裡開始有著哭腔,一半是為了哀悼死去的舒馬克,一半是因為不想面對張銀勝得知訊息後,可能會發生的慘況。
觀察了一下手上螃蟹的腹部,嗯……形狀尖小、嚴重泛黃,很顯然的是死於縱慾過度、精盡蟹亡。
“怎麼辦?要埋了牠嗎?”
“還是把牠帶回家蒸一蒸?”
“你智障嗎?牠都已經嘿咻到死了,搞不好沒有蟹黃,吃個屁啊!”同事們熱烈非凡的討論著,沒有人注意到遊詠慈灰敗到想去撞牆的臉色。
看著張銀勝因為拜訪客戶而空蕩蕩的座位,遊詠慈慶幸還好不用在第一時間面對他可能的傷心或生氣。
要是她昨天晚上相信張銀勝的懷疑,帶牠去看醫生的話,也許牠今天還會活蹦亂跳。要是她願意幫忙隔離牠和瑪麗蓮夢露,避免毫無節制的新婚激情,也許牠就不會落到這種淒涼的下場……
“小慈,你在寫什麼?”同事們以為她正在替舒馬克發訃聞。
“假單,我今天下午請假。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們啦!”
抱著水族箱,遊詠慈動也不動的蹲坐在張銀勝的公寓門口。
夕陽西下,天空轉瞬成黑,一如她現在死灰的心情。
“小慈,你在這裡等很久了嗎?你怎麼了?”
“不是我怎麼了,是舒馬克死了。”
“死了?”男人的神志受到前所未有的嚴重打擊,原本拿著鑰匙準備開門的手有十秒的僵硬。
“死了。”含著眼淚的遊詠慈確定的點點頭,頗有期待張銀勝能夠對她“從輕發落”的味道。
“怎麼死的?”張銀勝聲線持平,維持姿勢不動,根本不敢看向遊詠慈捧著屍體的雙手。
“我看過了牠的肚子,都黃黃的,應該是……是……”她的聲音慘慘的緊繃著,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不名譽的推論告訴舒馬克真正的主人。
“縱慾過度死的吧!”他淡淡的接話,但是逐漸冷然的口氣卻讓遊詠慈開始覺得畏懼。
“是啊!”她沒有意外張銀勝會一擊中的,畢竟這一直是他最擔心的問題之一。“現在怎麼辦?”她看向唯一能拯救現況的浮木。
“死了都死了,還能怎麼辦?”張銀勝重新把鑰匙放回公事包裡。“把牠帶到樓下的小公園埋起來吧!”
張銀勝找到公園的一個僻靜的小角落,以手當鏟,靜靜的把舒馬克的身體放進那小小黑黑的窄穴裡,然後機械化的將洞口填平。
整個埋葬的過程當中,張銀勝都沒有說話。只有遊詠慈傷心的啜泣聲,見證了這一條小生命從有到無的歷程。
“不要哭了。”張銀勝說出安慰的話語,卻沒有安慰的舉動。
“嗚嗚……我……如果不是我……早知道我就帶牠去看醫生。”遊詠慈發現,張銀勝這種波瀾不興的態度比對她大吼大叫更令她難過。
“早知道舒馬克會死,我們就不用關心牠了不是嗎?”他幽幽的聲音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