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養傷,剩下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奴才傷好了,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該弄清楚的,也都弄清楚了,所以,想將這一切稟告給您聽。”
陸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還見狀,輕聲道了一句:“奴婢去外頭看著。”
“其實,那日奴才就察覺到了,是有人故意弄死了容貴妃的貓,想要栽贓陷害奴才,想要給娘娘惹來事端,所以奴才被如何逼問,都沒說自己是娘娘的人。”
陸蓁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道:“以後不要這樣了。你是誰的人,就算你不說,事後隨便一查也能查到。你如此咬牙不說,反倒惹人生疑,覺得真是本宮派你做了什麼壞事不成。”
安林神色一疚,“奴才知道,小還姐已經跟奴才說了,是奴才一時糊塗,給娘娘惹了禍。”
“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以後小心吧。”陸蓁知道安林是個實心眼的人,並未怪他。反正容浣也不傻,既然肯放他一馬,還杖斃了陸聽蘭的侍婢,說明她已經對栽贓陷害的事心知肚明瞭。
“其實,奴才也好奇,為什麼惠妃娘娘的人會找上奴才做替死鬼。所以娘娘在交鳳殿養傷的那一個月,奴才就一直在悄悄的查,終於有了些發現。原來……奴才並不是替死鬼,陸才人的侍婢,才是真正的替死鬼。”
陸蓁眉頭一皺,認真起來,“什麼意思?”
安林說到這裡,也有些後怕的打了個顫,“容貴妃的貓,其實是淑妃娘娘派人藥死的……前些日子在玉淑宮,小還姐路過淑妃娘娘後院那片竹林時,看到淑妃娘娘的一個侍婢在給貓燒紙超度。”
容貴妃的貓是隻黑貓,傳說中,黑貓通靈,雖然護主,但邪氣的很。
“那個侍婢該是怕貓死後來找她報仇,所以……”
陸蓁聽著安林的話,手心漸漸握緊。常婉,又是常婉——
“娘娘,還有一件事,奴才雖然不確定,但是……”安林的聲音有些猶豫,說出這句話來,像是下了他很大的決心,“但是,還是想稟告給娘娘。”
陸蓁看著他,閉上眼,“你說。”
安林俯下身去,磕了個頭,道:“此事,奴才也是妄加猜測,先請娘娘贖罪。淑害貓那個侍婢,之所以嫁禍奴才,好像……好像是將奴才認錯了。奴才對她也有些印象,那次陸美人發熱,也是奴才去太醫院取的藥,回倚梅閣的時候撞見了她,還差點把藥灑了……”
陸蓁猛地睜開眼,心裡,原本雜亂無章的那幾股線,突然有一股冒了頭,穿針引扣,開始結網。
常婉陷害的,竟不是自己,而是瑞寧!
不,不能說陷害。這個時候,常婉和容浣還算得上是一條船上的人。那時,瑞寧剛剛受寵,與其說常婉是在陷害瑞寧,不如說她在試探容浣對瑞寧的態度。
新一批秀女進宮,瑞寧算是秦玉真之後第二個出挑的,常婉是在試探容浣,看她對瑞寧是收,還是留?!
噹的一聲,陸蓁手邊的茶杯倒了。
“恩歸!”她倏地起身,已顧不得太多,“備轎,我要去求見皇上!”
她怎麼會如此疏忽,竟讓常婉將瑞寧留在了玉淑宮。這麼一來,不僅瑞寧徹底落到了常婉和容浣的手裡,任由她們擺佈。更危險的是,透過掣肘瑞寧,常婉就可能直接威脅到她。因為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陸家,她都不可能放任瑞寧出事。
怪不得趙文燁會知道什麼她不願進宮……她早該想到的,在常婉送她玉鐲之時,就該想到的,真是太大意了!
轎子一路匆匆出了東宮,在宣政殿外落了地。如不出意外,趙文燁下了早朝,就會回到這裡整理公務。
“貴嬪娘娘?”
身後,竟傳來了靳德良的聲音。
陸蓁一喜,靳德良出現在這兒,看來趙文燁是已經回來了。
“靳公公,麻煩你去稟報一聲,本宮有急事要見皇上。”
靳德良卻沒動,餘光掃了一眼手中的提盒,有些猶豫,“這……”
陸蓁見狀,急急問道:“公公可是有為難之處?”
靳德良輕嘆了一聲,道:“不瞞娘娘說,皇上昨夜染了風寒,連早朝都歇了,而且吩咐誰都不見。這不,從天亮到現在,奴才都擋了好幾位的駕了,娘娘就……就別為難奴才了。”
“風寒?”
陸蓁意外的很,趙文燁竟然病了,而且因為生病還誤了早朝,這,這怎麼可能?!
“是啊。”靳德良一臉擔憂,“早晨太后娘娘聽說了,還派人來問,皇上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