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陸蓁轉頭,眼中竟浮現出一絲意外的神情。
自己之前明明吩咐小還要去找趙文燁,誰知,她卻找了容浣……
不太妙。
自己剛剛逞了口舌之能,如果聽到的是趙文燁,以他對南家的不滿,應該不會責怪她。但如果是容浣,她向來多疑,倒不知會怎麼想。
“容妹妹怎麼會來?”南嵐更是意外。按她的瞭解,太后都已經替她避了嫌,容浣應該不會故意淌這趟混水才對。
“本宮聽說姐姐綁了蓁兒,特跟姑媽請了口諭,過來看看。”
容浣叫陸蓁叫的親切,不由惹得南嵐一陣側目。原以為陸瑞寧留在玉漱宮,是容浣招兵買馬的訊號,看來,不只是陸瑞寧,陸蓁也跟她有些關係。
怎麼,貴妃宮是包下了陸家的人麼?
前些日子,還聽聞陸蓁和陸瑞寧翻了臉,一人落了單。如今一看,翻臉的事,也值得再細細推敲。
若是容浣搞的鬼……
“姐姐為什麼懷疑蓁兒呢?難道,陸美人四日前見的人是她?”容浣端起桌上那杯原本是侍女沏給南嵐的茶,若無其事的喝了起來。
“哦,那個還未查清,不過——”
“沒有查清就該接著查。姐姐難道忘了,紀太醫說過,陸美人是四日前被下的麝香麼?”容浣放下茶杯,不由得輕笑起來,“看來姐姐是查案查得糊塗了。雲子,去給陸貴嬪鬆綁。”
“慢著!”南嵐不肯退讓,用眼神示意綠珠。
容浣也看到了那個小丫頭,“怎麼,這個丫鬟知道元兇是誰麼?”
“她不知道,不過,也差不離。她可以證明,陸美人在蘊華宮留宿的那晚,曾經喝過陸貴嬪讓人熬的藥。那藥可疑的很,說不定就被人下了麝香。”
容浣眸子猛地一眯,然後,又漸漸放鬆,“姐姐都說是‘說不定’了,那妹妹是不是也能說,那就是普通的安胎藥,是蓁兒讓太醫煎來給陸美人安胎定神的。”
“是安胎藥。”一直靜默的陸蓁突然開口,“太醫院的杜太醫可以為臣妾作證。”
“姐姐你瞧,竟讓本宮猜中了。”容浣笑著看向南嵐。
“從太醫院端出來的時候,可以是安胎藥。但經過陸貴嬪的手,就說不定是什麼藥了。”南嵐也笑著回應。
容浣不置可否,頓了頓,才開口道:“那,姐姐準備怎麼查證呢?”
南嵐唇角一勾,“我聽說,麥公公有很多法子,能讓一個人開口說實話。準備讓他替我勸勸陸貴嬪。”
南嵐此話一出,容浣的笑就凝在了臉上,而陸蓁很是顏色大變,心頭一陣狂跳。
還好,她拖住了南嵐,不然,就真得慘了。
南氏,你夠狠,這筆賬,陸蓁記下了!
“但據本宮所知,麥公公審的是犯人。至於要他去審蓁兒,本宮第一個反對。先不說姐姐根本不能確定,陸美人四日前到底見過誰。只說那碗藥,到底是安胎藥,還是被動過手腳的安胎藥,姐姐也不能斷定。若這個時段陸美人吃過的一切東西都可疑的話,那皇上和太后娘娘也賜過藥材,本宮也賜過她吃食,豈不是,皇上,太后還有本宮,都要被拿去審!”
容浣動了怒,給南嵐扣了一頂危險的“高帽”。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南嵐低了頭,“臣妾只是覺得,此事值得懷疑。陸美人偶然留宿蘊華宮,可以。發現了身孕,想要給皇上一個驚喜,可以。陸嬪偷偷讓人給她熬安胎藥,也可以。但這三件事一同發生,若說當中沒有什麼貓膩,臣妾是斷然不信的。”
容浣聽出來了,南嵐今日,是一定要陸蓁付出些代價不可。而她,的確是想從南嵐保下陸蓁……只是,如果只因為陸蓁,就要她跟南嵐徹底撕破臉,還太不值。
所以她猶豫了,想要找個折中的法子。
“蓁兒……的確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容浣嘆了聲氣,開始責備陸蓁,“陸美人任性就罷了,你身為姐姐,卻也跟著她任性。”
陸蓁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容浣的意思。
之前侍寢交鳳殿,她的確是惹了眾怒。太后警告她,容浣對她起疑,而南嵐則更直白,想直接要她的命……
“蓁兒認罰,請貴妃娘娘和惠妃娘娘責罰。”
容浣見她如此懂事,心裡不由得略略放鬆了一些,正要開口說自己的決定時,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太監,很是眼熟。
“見過兩位娘娘,奴才安義,來替皇上傳句話。”
容浣示意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