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齊。
皇上心情好,特地讓左相和昭郡王相送十里,以示對東齊來給太后賀壽的歡迎。
東齊使臣們心裡憋屈著呢,哪有來時的意氣風發,談笑風生,只恨不得胯下駿馬四蹄生風,早早回東齊才好。
送行的人還沒有回京,皇上就給恆王和崇祖侯府嫡女顧芷雲賜婚了。
賜婚的聖旨接到手,崇祖侯府上下高興壞了,正高興著呢,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送到了崇祖侯手裡。
極少有人給崇祖侯送信,就算是密信,也能從信封上看出輕重緩急來,這信封很普通,完全猜不出是誰寫的。
崇祖侯夫人見了,就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信也往老爺手裡送。”
崇祖侯就道,“先看看再說。”
崇祖侯把信撕開,掃了一眼,臉色大變。
一屋子人都看著呢,見他臉色變的太快,就像是天一下子從陽光燦爛變的烏雲密佈,屋子裡氣氛壓抑著,叫人不敢摒氣出聲。
崇祖侯夫人心底打鼓,“出什麼事了?”
崇祖侯擺了擺手,一屋子丫鬟婆子就都退了出去,包括剛剛接了賜婚聖旨的顧芷雲。
等人走後,崇祖侯把信給崇祖侯夫人看。
信上寥寥幾個字:還記得我嗎?我姓楚,我回來了,洗乾淨脖子等著我!
崇祖侯夫人看了信,隻言片語,卻殺氣凜然,崇祖侯夫人就道,“這說話的語氣,像極了煊親王府的人,又姓楚,莫不是……。”
崇祖侯拳頭攢緊了,“肯定是他!”
這麼多年,他都忘不了,他佔著年齡優勢,把從煊親王那裡得來的怒氣發洩在他身上,打的他爬不起來。
那冰冷暴厲的目光,狠狠的盯著他,咬牙切齒道,“打不死我,你終有一日會死在我手裡!”
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楚淳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找他,可是他就彷彿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音訊全無。
現在,這樣一封信送來,他肯定是回京了!
要是讓他回了煊親王府,讓煊親王知道他當年是怎麼欺負他弟弟的,整個崇祖侯府都不夠他消氣的。
崇祖侯坐在那裡,崇祖侯夫人感覺到他身子在顫抖。
方才賜婚的喜悅,再難尋覓到一絲一毫。
暗處,暗衛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悄然退出,回府稟告楚慕元。
當時,沈就在楚慕元的書房裡,聽了暗衛的稟告,她道,“很顯然,二老爺就是從崇祖侯府逃走的。”
如果善待他,二老爺肯定不會逃,而且在信上那麼寫,崇祖侯嚇的渾身顫抖,看來,她這一封信是賭對了。
崇祖侯沒有懷疑信是別人送的,因為除了他和崇祖侯夫人,沒人知道楚二老爺還活著。
那被挖出來的屍骸,都被當成二老爺葬進了煊親王府祖墳,但凡有一點懷疑,也不會貿然下葬。
楚慕元坐在那裡,若有所思。
沈看著他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楚慕元看著她,道,“二叔是煊親王府的人,行事和父王應該差不多,既然送了信,就該說到做到。”
至於如何做,楚慕元嘴角露了一絲狠芒。
第二天,崇祖侯府門前就懸掛了三具穿著黑衣勁裝男子的屍體,顯然是暗處守護崇祖侯府的暗衛。
一大清早,崇祖侯府下人一開門,就看到了屍體,當時就嚇的屁滾尿流了。
皇上才給恆王和崇祖侯府賜婚,第二天,崇祖侯府就出事了,這也太不吉利了。
能輕而易舉的殺了崇祖侯府的暗衛,那取崇祖侯府其他人的首級,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了。
一時間,崇祖侯府人人自危。
崇祖侯受驚不輕,這麼大的事,一早上,就足夠傳遍整個京都了。
早朝時,不可避免的驚動了皇上。
皇上也不悅,他剛賜婚,崇祖侯府就出事了,難道是他賜婚不對嗎?
皇上望著崇祖侯道,“崇祖侯府這是惹了什麼人,竟如此示威?”
崇祖侯背脊發涼,嘴上還道,“崇祖侯府行的端坐的正,從不與人結怨。”
這話,皇上眉頭緊皺了下。
崇祖侯府不與人結怨嗎?
崇祖侯世子和慕兒也打的不止一次兩次了,還幫著楚桓元搶世子之位,那是他外甥的世子之位!
崇祖侯府出問題,皇上可不同情他。
然後有大臣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