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沒有真的愛我?你為我生下景林和景心,是因為愛我,還是為了要報恩?”
“報恩?!”雲漣自嘲地笑了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問自己生下他們的孩子是為了愛還是為了報恩?是她可悲,還是他們都可悲?“你為什麼要和他一樣,對我那麼不信任呢?我真的是個不能讓人信任的人嗎?”雲漣苦笑起來。
“漣兒,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我才害怕,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呢你為什麼就不能直截了當地說你已經忘了他呢?”
“為什麼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我問你為什麼 ?誰又來回答我們的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國家要被滅亡?為什麼我要在樹林裡遇到你?為什麼我要去長安為什麼我要成為他的妃子?為什麼我又要在長安遇到你?為什麼每次救下我的人都是你?為什麼我會生下你們兩人的孩子?為什麼我會和你做了十年夫妻?為什麼十年後仍然逃脫不了他的控制?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不相信我?為什麼 ?
你來告訴我,為什麼 ?”雲漣聲音嘶啞地喊著,眼淚已經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景習幕安靜下來,比起雲漣這十幾年來所受的苦,他現在受到的精苦又算得了什麼呢?“對不起,漣兒!”景習幕攬住她的雙肩。
雲漣的眼淚滴滴落下,猶如斷了線的珍珠, “對不起 ”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因為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京城的那個皇帝,所以她無法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她忘了赫連恆君,所以她才會呆呆地望著南方,她這是造的什麼孽“漣兒,你答應我,不會離開我和孩子,我們是一家人。”景習幕握住她的左手,凝視著她的眼,眼中帶著乞求的神色。
雲漣撫上他被烈日曬黑的臉頰,他雙眼紅潤,眼角的皺紋使他看起來滄桑而哀愁,輕聲道: “我答應你,我不離開你們,我們是一家人。”
景習幕心酸一笑,他知道雲漣從來沒有忘記過赫連恆君,他只盼在雲漣心中,孩子和他是最重要的。無論當年雲漣愛赫連恆君有多深,至少他們之間有著十年的夫妻情份。 “漣兒,你答應我,無論他下什麼旨意,都無法分開我們這一家人,我和你,還有景嵐、景林、景心,我們是不能分開的一家人。”
“好,我答應你,我和你,還有孩子們,我們是不能分開的一家人。無論他下什麼旨意,我們一家人共同進退。”雲漣哽咽地道。
聚散浮萍兩依依
半月後,杜熙接到赫連恆君的聖旨,要求把“雷昭容”和景嵐帶回長安,此外,一併帶回當年逃走的駙馬爺景習幕。
馬車顛簸著栽著雲漣一家往長安駛去.馬車上的三個大人都沉默著,景心倚在景習幕懷中沉沉睡去,景林也挨不住睡意,倒在蓓奴懷裡,只有景嵐睜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他的爹孃和蓓奴姨娘。
景嵐不知道馬車要把他們栽到哪裡去,他從父母的表情知道家裡發生了大事,一定和那天他遇到姨父有關,姨父所說的“龍脈”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什麼是“龍脈”?指的是他嗎漸漸的,視線裡衝八那座繁華的長安城,高聳的城牆,絡繹不絕的人群,喧鬧的街市,熟悉的一幕幕,在雲漣眼前一一閃過。
馬車停在大明宮丹風門前,侍衛在馬車前列隊排開,幕容繢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來: “奉皇上旨意,請雷昭容進宮,其餘人暫候丹風門外。”
車簾被人輕輕掀開,一張絕世脫俗的容顏出現在眾人面前,侍衛的抽氣聲一齊響起,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張絕麗的容顏上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疤。
雲漣淡然地看著眾人的反應,把目光調到幕容績的臉上,當年那名和宇文嵐交手的藍衣將軍,當年那個傻乎乎喊著“蓓奴姑娘”的幕容績,已是滿面風塵。
“幕容將軍……”雲漣輕喚了一聲。
幕容繢猛然驚醒,驚訝當年那個貌不驚人的“雷昭容”竟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他把目光轉向安靜端坐在馬車中的蓓奴,眼中閃過一絲遺憾的神色,他與蓓奴姑娘之間,終究沒有緣分。
雲漣見他哀傷地看著蓓奴,輕輕一嘆,又喚了一聲:“幕容將軍?”
“啊?”幕容績這才會神,歉意地道: “雷昭容,不、不好意思!”
“幕容將軍,我不是雷昭容,我叫雲漣,是姜國的亡國公主。”
“這 ”幕容績不知如何接話,忙道: “雷昭容,皇、皇上在紫宸殿等你,你隨我來吧!”
雲漣點了點頭,跟在幕容績身後。
景習幕急切地喚了一聲:“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