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小說:我本純良 作者:莫莫言

步地走到我面前。眼角的視線能及處,是他淺色的領帶上一枚金色領帶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刺人眼目。

他對我說:我找你有話說,你出來一下。

我心想完了,說話語氣這麼僵硬冰冷,這回真是惹怒他了。

我站起來,尾隨他走出去。

王軒逸提議去天台。我說又不是拍《無間道》,大冬天的,高處不勝寒啊。

他瞪了瞪我,倒也沒說什麼,徑自把我帶到樓裡的咖啡廳。

其實這個地方不如天台。咖啡廳的服務員和樓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都熟,簡直就是八卦根據地和情報交換機構,每個人的眼睛如同隱形攝像機,讓你如坐針氈。

王軒逸顯然不知道咖啡廳有著如同武俠片裡多事之地“悅來飯店”的功效,兀自坐在一個360度無視線遮擋的顯眼地方,抬眼等我配合地坐下來。

未等我坐下,服務員兼監察員便翩然而至,遞上咖啡單子,並用充滿著審視和思考的眼神掃描著我。

坐下後,我們一陣沉默,相對無言,服務員悻悻離去。

我偷偷看了一眼王軒逸。今天的打扮比昨天晚上成熟太多,臉色也比昨晚穩重一些——就是蹙著眉,黑著臉的表情。

我先發制人地說道:昨晚的事情我聽說了,對不起。我不是惡意的。

王軒逸道:你指的哪一段不是惡意的?

我以為這是一句反問句,主要作用就是表達生氣和質問的意思,於是我鄭重地說昨天晚上我酒喝多了,說了很多糊塗話……

王軒逸又打斷我說:哪段話是糊塗話?

我琢磨著他這麼咄咄逼人有些不太正常,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很多話說得不真心,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你想,喝酒的時候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王軒逸如同著了魔地問:你說哪段話不真心?妖子,你哪段話說得不真心?

我忽然領悟到他連續問的這幾句話彷佛不是質問,而是詢問的意思,而我詫異於王軒逸糾結於細節的執拗程度,不知從何答起。一來我無法確定Wendy告訴我的是不是所有事情的全部真相,二來我也不清楚王軒逸目前介意於哪件事情,無法像以前低頭認錯一樣,專挑對方想聽的話說給他聽,我一下子侷促不安起來。

我曾經和林林探討過認錯這個問題,她極其推崇,認為“認錯”、“寫檢查”是她從小到大逐漸累積的為數不多的特長之一,她將之作為殺手鐧,用得特別熟練。她曾告訴我,女人平時任性一點沒關係,但要把握好任性的度,來不及剎車超了度,那你趕緊裝可憐,刺激別人產生同情心。如果刺激不出來同情心,那你就反覆認錯,從而讓人產生一顆不勝其擾的惶恐之心,最後往往能抹平很多事情。因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而林林列舉了她這二十多年來乾的很多雞飛狗跳的事情都是由認錯擺平,我不得不認同她的觀點。

所以,我既然不知道他要聽什麼內容,不能對症下藥,我就反覆認錯吧。

我作深刻反省狀說道:我那天說的所有事情都是糊塗話,絕無惡意。要是傷害到了你,我很抱歉。大學裡那點風花雪月的事情再風花雪月,也已經過去了。我不應該這麼對待你的。尤其是你現在這麼潔身自好,我在這麼多人面前毀你的名節,讓你功虧一簣。我昨天晚上已經想過了,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去的。找完你,我就跟公司所有人開個記者招待會,當然我說的是類似於記者招待會一樣的party,解釋一下的。

說完我偷偷瞄了瞄他。最近王軒逸性格多變得跟練葵花寶典的嶽不群一樣,我後悔前兩天得瑟過頭,以為跟他是患難兄弟,放鬆了警惕,說話不注意分寸,但是人家好歹是有錢人家,有錢人家除了錢多以外,自尊也特別得多,不好得罪。

王軒逸看著我說:我不介意別人說我以前怎麼浪蕩子、花花公子,人都會有報應。對不起多少人,就會積累多少的怨氣。所有的怨氣終會一一報應到我的生活。我現在活得像清教徒,信仰基督的清教徒。

我記得Kelly也跟我說過報應之說,沒想到他們家人這麼信仰因果報應。封建迷信雖然是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沉澱下來的文化糟粕,但是和宗教信仰的界限如此模糊,讓我一時不知表示心有慼慼還是抨擊因果報應之說來安慰他好。

我只好訥訥地說:清教徒是好的,他們活得自律誠信理性,以配得上這個完美的世界。不像我們其他人,隨性狡詐瘋狂,還怪世界太亂跟不上我們的步伐。

服務員送來兩杯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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