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別告訴芝姐兒,我會另外想法子給她遞信兒。”
洛娉妍聞言不由擔憂起景芝,她已經知道景芝與景蘊已經失去訊息兩個多月了,下意識地便埋怨道:“上回給芝姐姐送信就該告訴她的,你這樣她多擔心啊。”
說到擔心,洛娉妍方才想起來,失去訊息的可不是景蘊一人,不由嘆息道:“也不知安陽伯世子回到京城了沒,夫人就這麼一個獨子,還不知急成什麼樣兒。”
景蘊微微皺了皺眉,盯著洛娉妍的眼睛,很是嚴肅地道:“這話兒,往後你可不能再說。”洛娉妍不解地望著景蘊,只聽他淡淡地道:“他可是要與鄭家結親的人……”
景蘊沒有說完,洛娉妍卻是明白過來,哂笑道:“便是箐兒姐姐這會子也該在擔心呢。再說,我哪裡是擔心他啊,我不過是……”
洛娉妍沒有說完便停了下來,勉強笑了笑,起身將那三封信放進了箱籠中,又取出一隻烏木匣子推到景蘊面前,嘆息道:“這裡有三千兩銀票,都是萬和錢莊五十一百的小面額,你們帶著傍身,辦事兒也方便些。”
離別在即,莫問看似在整理包袱,實則偷偷地看著互動中的洛娉妍與景蘊,聽二人談話……
洛娉妍話語中的濃濃的擔憂與淡淡地不捨,都沒有瞞過莫問的耳朵,而景蘊那幾乎不加掩飾的愉悅,更是令莫問心中的酸澀幾乎壓抑不住。
自從他傷勢穩定後,洛娉妍便極少再過問他,莫問也刻意迴避著與洛娉妍的接觸,只要她在船艙中,莫問便總是遠遠地待著……
三八四 離去
景蘊將手搭在烏木匣子上,食指與中指輕叩,望著又返回箱籠前翻找的洛娉妍並不說話。
沒一會兒,洛娉妍又取出一把短劍,鐵刀木套祥雲紋赤金飾鑲百寶的劍鞘,如意紋包金銅鞘口,劍柄上用細細地金絲纏滿,沒有劍穗,只留一枚光禿禿的圓形赤金扣。一眼看去,這把劍的裝飾性顯然大於實用性,偏偏那素面劍顎卻又顯得極為古樸。
洛娉妍拿在手中猶豫了片刻,才咬牙擱在景蘊面前,望著他糾結了半晌,小聲兒道:“這把劍……是我大表嫂送的,不知道算不算把好劍。”
說完洛娉妍頓了頓,像是解釋,又像是換口氣:“但聊勝於無總算是個武器,莫問還帶還有把匕首呢,遇敵時你總不能赤手空拳,你且拿著防身,等你回了京城,再想法子還我。”
景蘊聞言點了點頭,正要伸手拿劍,洛娉妍又不安地按住劍鞘,叮囑道:“你可不能忘了,這把劍是定要還我的!”
這話說的洛娉妍心中也甚至尷尬,但有的話卻不能不說,望著景蘊咬著下唇道:“若是能不用,最好別用,我是說,最好別讓人知道,聽表嫂說,認識的人不少。”
景蘊聞言盯著滿臉忐忑地洛娉妍看了半晌,又挑眉看了眼面前裝著銀票的烏木匣子和短劍,終是忍不住笑出聲兒來。
洛娉妍見此心中一惱,就要將東西收回來,景蘊卻忽然伸手拿起短劍一把拔出,頓時寒光乍現,三峰劍脊上靠近劍顎的部位,刻有兩個古樸的小篆【寒光】。
景蘊不由大聲讚道:“好劍!”驚得洛娉妍恨不能上前捂住他的嘴,急忙壓著聲兒怒道:“你就不怕被人知道?”
景蘊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專注地摩挲著劍身上細膩、華茂的雲紋,如珍珠又似捲雲,緩緩轉動劍身,方才那絢麗自然的紋彩又消失不見……
景蘊深吸了口氣,喃喃道:“果真是寶氣浮鼎耳,神光生劍脊。”說完才望著洛娉妍專注而認真地道:“這是把難得的好劍!我收下了,多虧你想得周到。”
洛娉妍一聽這話兒,臉上終是露出笑容,點頭道:“能用就好,擱我這兒也不過是放在箱子裡,便暫且借你用用。”
景蘊聞言再次挑眉,望著洛娉妍勾唇一笑,卻並不回話,當著她的面兒開啟烏木匣子,看也沒看便伸手從裡面取出一摞銀票,朝洛娉妍揚了揚,笑道:“這些足夠了。”說著將匣子給洛娉妍推了回去。
誰知洛娉妍卻不滿地道:“這樣我怎麼知道那些是多少?總該有個數,將來你也好還我不是?”
景蘊聞言抿嘴一笑,卻並不理會她,將短劍往懷裡一塞,將銀票交給莫問道:“收好了,這便是咱們回京前的吃住。”
看著莫問默不作聲地接過銀票,與幾套換洗衣物,以及各種大大小小的藥瓶子一塊兒塞進包袱裡。景蘊才回過頭漫不經心地朝洛娉妍笑道:“這屋子今晚便還你,別的東西,你放心,自然都是會還你的。”
這話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