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不過是看在妙姝的份兒上,給你,也給你們周家,留下幾分臉面,希望你也能好自為之!”
周氏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顫聲兒道:“我伯父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你這樣對我就是給周家留顏面了?我伯父不會答應的!不會!”
洛鎮源卻是沒有耐性再與她多說,閉了閉眼很是疲憊的道:“這就不勞夫人費心了,我自會去尋岳父大人要個說法兒的!”
洛鎮源說完便不再看向癱軟在地上的周氏,深深地換了口氣,轉向虞嬤嬤拱手一鞠道:“鎮源害嬤嬤受苦,嬤嬤……”
話未說完,虞嬤嬤便退身讓開,滿眼心疼地望著疲憊的洛鎮源,擺手道:“老爺千萬別這樣,說什麼受苦不受苦的,最苦的就是老爺了。若是……哎!”
說到最後,虞嬤嬤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是紅了眼眶,扭頭擦了擦眼角,朝早已嚇得縮成一團的香桂青柳道:“還不快將你們夫人扶起來,打水梳洗乾淨了?”
洛鎮源卻是斜著二人冷冷一哼,朝虞嬤嬤道:“嬤嬤今日受苦,鎮源送您早點兒回去歇息吧。”
虞嬤嬤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道:“讓曾婆子來看著這院子吧,越發的不成樣子了。”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搖著頭由著洛鎮源扶著胳膊朝外走去。
三零八 商議
好在大夫瞧過,翠娘傷的不重,主要是體力不支才會暈了過去,臉上的傷過兩日便會消散,其他人就更沒有大礙。如此洛鎮源才放了心,也鬆了口氣。
一天的奔波加上先前的怒火,看著翠娘服下湯藥後,洛鎮源頓時覺得身心俱疲,歪在挽香居暖閣的大炕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洛鎮源醒來時,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瞧過翠娘睡得很是安穩,便急匆匆的出門去上了早朝,下朝後又急匆匆的趕往抱病在家,沒有來上朝的周哲府上。
洛鎮源只覺得自己好多年沒有這般匆忙過了,可想起家裡那一攤子事兒,卻又無可奈何。
對於洛鎮源的到來,周哲雖然很是意外,卻一面吩咐道:“先請去書房奉茶,我換身衣裳就來。”說著就返身回去內室更衣。
哲夫人卻隱隱有所猜測,急忙攔住要進內室的哲老爺子,嘆息道:“洛鎮源這次是為著你那侄女慧娘來的。你……”哲夫人說到一半兒,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言語說卻不無責怪之意。
哲老爺子聞言一愣,皺起眉頭問道:“慧娘有什麼事兒?慧孃的事兒尋你,或是尋弟妹都好,尋我做什麼?”說完周哲搖頭笑了笑,越過哲夫人進了內室,心中越加不相信哲夫人的猜測。
雖然這些年來,自己這個老妻一項精明,但周哲還是下意識地認為,洛鎮源此來定是今日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兒,要來與自己商議。然而當週哲去到書房時,洛鎮源一句話卻讓他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洛鎮源見周哲一身家居長袍出現在書房門口,便急忙擱下手中並未用過的茶盞起身行禮道:“鎮源見過伯父,冒昧前來,唐突之處還望伯父見諒。”
洛鎮源這話讓周哲很是高興,這就是以侄女婿的身份前來,如此方好說話。周哲點了點頭笑道:“鎮源不必如此拘禮,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兒,咱們商量著辦。”
洛鎮源心掛家裡,也無心與哲老爺子繞彎子,待哲老爺子落座後,便也坐了回去,皺眉道:“今日前來,實在是唐突,倒也不是拘禮,只是有些事兒,還是要與伯父講個明白的好。”
既然開了頭,洛鎮源也不管哲老爺子臉上詫異的神情,更是顧不得什麼家醜不可外揚,將府中發生的事兒一一與周哲說了一遍。
末了洛鎮源起身躬身一禮道:“小侄實在是沒有法子,只得將令侄女送去郊外莊子,以保全你我兩家顏面。”
周哲在聽到周氏挪用沈氏嫁妝時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再聽說周氏竟然慫恿洛妙姝將洛娉妍推入放生池,更是鐵青著一張臉。
待洛鎮源說完,周哲已經撫著胸口,喘著粗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洛鎮源見此知道周哲並非做戲,同朝為官十幾年,哲老爺子在朝中向來有秉直的名聲,洛鎮源也不著急,依舊執子侄禮,躬身靜待哲老爺子穩定心神。
好半晌,哲老爺子才緩過氣兒來,盯著洛鎮源的眼睛,啞著聲兒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洛鎮源搖頭苦笑道:“伯父難道覺得鎮源還不夠丟臉嗎?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與我又有什麼好處?一個治家不嚴之罪怕是難逃。”
洛鎮源沒有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