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微微側過頭,壓了壓有些溼潤的眼角。
週二夫人見此也是心中一軟,嘆了口氣道:“你既這般說了,我心裡也有了數。不過你也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兒總是要與你嫂嫂商量才是。”
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半天就定下來的,周氏並不著急要週二夫人立時承諾什麼,見週二夫人語氣有所鬆動,便笑著挽了週二夫人的胳膊,撒嬌道:“就知道母親疼我,也疼我們姝兒。”
週二夫人對於這個親生女兒,自是百般心疼的,此時雖說還是有些膈應,卻也不與周氏計較,又見周氏那如同小時候般的撒嬌模樣,不由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嵴背嗔道:“就你會作怪!”
母女倆又閒話了一時,週二夫人方叮囑道:“你既打著主意要讓她嫁回咱們周家來,那便要用心教導教導才成,若是如同往日那般,便是我答應了,你哥哥嫂嫂怕是也不會允的的。”
周氏自然知道母親的意思,但她與週二夫人不一樣,從來與那個嫂嫂關係就很是一般,若非看在打小寵愛她的哥哥與侄兒的面兒上,周氏還不想便宜了那個嫂嫂呢!
聽母親這般叮囑,周氏勉強一笑,算是點頭應了下來,卻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週二夫人自是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與兒媳婦之間的齷蹉,遂也不再多做糾葛,笑著轉了話題道:“還有姝兒那邊兒,你也要用心。”
周氏一聽母親提起自己的寶貝女兒,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忙問道:“可是母親發現姝兒有什麼做的不好的?”
週二夫人笑著橫了她一眼道:“難不成就不能更好了?”周氏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週二夫人已經接著說道:“那洛娉妍既是與錦鄉侯千金交好,你便該讓姝兒好好兒與她相處,指不定什麼時候,咱們姝兒也能得了長公主青睞。”
這事兒,周氏倒是一直放在心上,週二夫人話音剛落,周氏便笑道:“母親放心,這事兒女兒省的。”
見女兒聽從自己的建議,週二夫人很是高興,又笑道:“若將來姝兒能得了長公主青睞,指給那家兒勳貴,更或是皇親國戚,你長女那點子嫁妝也就沒什麼好放在眼裡的了。”
周氏聽週二夫人這般一說,心中就是一冷,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護上食兒了!
周氏心中雖是不喜,面兒上卻是不露分毫,狀似無意地笑道:“瞧母親說的,又不是嫁給皇上,這天底下哪有不用銀子的夫妻啊。”
周氏這話不軟不硬的又狀似無意,雖說鬧得週二夫人很是無趣兒,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笑笑算是揭過。
周氏也好週二夫人也罷,謀算了半日卻也沒有一人想過洛鎮源是否會答應,更沒有想過那被寵壞的周熔父子,能否入了洛鎮源的眼……
當然,洛娉妍也從未注意過周氏這同父異母的哥哥,否則怕是就會發現,他的經與自己前世竟是那般的雷同,不得不說,周氏從她母親手裡,將這捧殺之道學了個十成十!
周氏乃是心有成竹,週二夫人更是認為,那洛娉妍能嫁給自己寶貝孫子便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若非看在她母親遺留下的嫁妝份上,洛娉妍哪裡配得上自己寶貝孫子?
母女二人誰也沒提洛鎮源態度,話題很快便轉到了五月二十七洛妙姝的十歲生辰上來。
周氏原是打算讓周熔與洛娉妍在女兒妙姝的生辰宴上,傳出點兒什麼,到時洛鎮源顧忌著洛娉妍的閨譽,洛府的名聲,這婚事也就成了。
可週氏這番算計,週二夫人卻是不知,聽周氏提起妙姝生辰,沉吟後笑道:“既是生辰,又是整生,不如就好好操辦一番,將相熟人家的女孩們都請了過來。”說著週二夫人意有所指的朝頭頂上翠綠寶相紋的承塵看了一眼。
周氏立時會意過來,卻難免有些躊躇,猶豫半晌方才無精打采地道:“也不知請不請得動,那樣的人兒豈是咱們一張帖子能請來的?”
週二夫人怒其不爭地橫了周氏一眼,沒好氣地道:“難道你這個當家主母,還指使不動一個小丫頭?”說著週二夫人端起手邊兒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發現茶水早已涼透,不由嘆了口氣將茶盞再次放下。
周氏雖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可想著女兒那日安陽伯府歸來後對自己的述說,自己溫婉的女兒,怕是難入那位刁蠻無禮的錦鄉侯千金法眼,不由抿了抿嘴並不接話。
週二夫人見此習慣性的便又伸手朝周氏額頭點去,周氏卻是下意識的一退躲了開來。
週二夫人一愣,過了片刻才回過神,沒好氣地拍打了周氏肩頭一下道:“那錦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