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皇子琢磨著說些什麼,化解一下此刻的尷尬時,景蘊卻是忽地斂了神色,正兒八經地道:“殿下似乎很閒,不妨多注意一下那位接下來的動向。”
景蘊似乎極為嚴肅地在與三皇子討論正事兒,就連面兒上也不帶一絲異色,就彷彿剛才露出那滲人笑容的不是他!
可三皇子卻知道跟前兒這傢伙,分明就是想要岔開話題!而方才景蘊的話,顯然讓三皇子也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兒,遂卻並不想輕易放過他……
三皇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地神情,並不理會景蘊方才之言,故作好心地拍了拍景蘊的肩膀,笑道:“你若當真動了心,那可得抓緊點兒才是,否則別說皇姑奶奶,怕是父皇也等不及,更何況,等著你的可不止一個!”
果然話音一落,景蘊的臉便黑了下來,然而讓三皇子失望的是,他竟然只是皺了皺眉,隨即便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接著景蘊繼續正兒八經地道:“除了鹽幫,其他都還算妥當,就是漕幫那邊兒殿下也無須擔憂,我已經有了法子,只是……”說到這兒景蘊頓了頓,扭頭看向三皇子,微微眯縫起眼睛,冷聲兒道:“依我看,咱們先暫時按兵不動才是正經。”
三皇子聞言詫異地盯著景蘊看了半晌,見他神色不似玩笑,遂也斂了打趣兒他的心思。
既是談論正事兒,三皇子凝眉想了想,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冷聲道:“瑾軒言之有理,既然敵在暗我在明,咱們不妨化明為暗。反正總有喜歡搶風頭的人!”
卻不知景蘊聽了他這話,悄悄鬆了多大一口氣!景蘊是真怕他在繼續追問下去,到底於女孩兒家名聲不好,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又想起蔣氏給邊關父親寫的那封“情真意切”的信,景蘊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四一八 逃!
三皇子見景蘊那神情,還以為他也正在極力思考鹽幫的事兒,又見他露出這般笑意,不由也跟著彎起嘴角,淡淡地笑問道:“瑾軒可是有了什麼好法子?”
景蘊一愣回過神來,雖然知道三皇子是誤會了,卻也並不解釋,反而鎮定自若地笑道:“此事殿下無須擔憂。”說完想起什麼,面色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兒道:“山人自有妙計,殿下只管靜候佳音便是。”說完還朝三皇子挑眉斜睨了一眼,露出一絲笑意。
見景蘊說得如此篤定,又是那樣一副自信滿滿地神情,三皇子挑了挑眉沒有再追問為什麼。
自從景蘊生母嘉善郡主去世後,皇帝便時常召景蘊進宮小住,說是小住實則十天半月出宮一次,有時甚至三兩月才出宮一次。
當時三皇子與景蘊年紀相仿,皇帝便做主讓其在入宮時與三皇子一同,住在皇貴妃的永寧宮中。
皇貴妃是個溫柔的性子,見景蘊小小年紀喪母心生愛憐,待他便越發溫柔盡心,給了幼年喪母的景蘊極大的安慰,也大大的彌補了景蘊母愛的缺失。
景蘊與三皇子同吃同睡同玩多年,皇帝見此更是令二人一同在文華殿跟著翰林讀書,甚至還給景蘊如同皇子般挑了個伴讀。
如此一來二人不僅感情較之旁人深厚,在一起的時間更多,彼此間也就比旁人多了幾分瞭解。三皇子很是清楚,你若問急了,景蘊說不定就給你撂挑子,這樣的事兒過去也是時常有的。
三皇子轉而問起安陽伯的身後事,想到自己出宮不便不能親去祭拜,不由感嘆道:“也不知父皇怎麼想的,按理說成親便該出宮開府建衙,不管封不封爵位至少不能留在宮裡吧?”
景蘊聽三皇子提起這事兒,他心裡倒是有個模糊的猜測,挑眉看了看三皇子,還是覺得此時不便說出來,遂並不理會他。
三皇子原本也沒打算讓景蘊說什麼,但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心中便有些不高興了。
遂三皇子目光一錯不錯地望著景蘊,像今兒偏要他給出個說法似得,嘟囔道:“我成親三年多了,長子都滿了週歲,老二宮裡更是兒子女兒添了好幾個,可除了當年被封了遼王,鎮守北疆的那位以外……”
三皇子說到這兒便不再往下說,只盯著景蘊仔細打量,似在他臉上看出同仇敵愾,又似在等他發表意見。
景蘊卻像是沒聽見似得將目光投向遠方,方才三皇子提起顧遠,他嘴上沒說心中卻很是擔憂。極少人知道京中這麼多功勳子弟,為何他就與顧遠特別親近,那是因為顧遠便是當年聖上給他挑的伴讀,倆人也算是相伴了十來年。
三皇子見景蘊不僅不與自己同仇敵愾,甚至還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